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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平怀瑱并不怪他多话,之所以瞥去一眼,无非是从这三言两语中多想了些,想到那魏氏已为平怀颢诞下一子,稚子尚在牙牙学语,如此不省世故的年纪,说来何罪之有。
可当年,何家又何辜呢?
难平旧事在心间激来荡去,平怀瑱窒气萦怀,再一抬头,正见不远处殿门启了半扇,思绪就此打住。
他起身往前,门内雁彤亦迈步行出,久别至此,再与太子相见时瞧来分外感喟,眸里含着喜悦雾气,如过往般朝他盈盈作拜道:“奴婢给太子问安。”
平怀瑱探手将她一扶。
雁彤生生忍着,方与皇后重聚时已痛快哭过一场,如将数月以来吞下的无数劳苦宣泄殆尽,再不必独自掩藏,这会儿好容易没教泪珠子又落下来,唯恐冲了太子喜气,牵着眼角皱纹露出几许笑容。
“奴婢再给太子道喜,如今大获全胜,便是新君锋芒毕露时。”
“‘新君’二字尚算早了,”平怀瑱不斥她口无遮拦,只轻描淡写阻了半句,随她笑言,“未登基一日便为储君一日,眼下之喜当是迎母后回殿,以正位份。”
“太子说得是,”雁彤双目沾染悦色,感慨深长,“皇后娘娘……已久候多时。”
平怀瑱自能听出她话中有话,更不无惭愧,叹皇后数十年间为他殚精竭虑,等过何其漫长的岁月。
是他来得迟了,从此躬身尽孝,权势在手,再不会教人将自己的母后欺负。
殿外宫巷之中,轿辇长队整齐,已恭敬候着。轿檐坠下金穗流苏,偶有雪花黏附其上,愈显得晶莹华贵。
晨阳已升,将旧夜之色彻底驱尽。
雁彤回殿将皇后扶出,平怀瑱不顾积雪弯膝一拜,衣摆摩挲声令皇后有所感知,忙向他所在之处靠近,俯身轻抚他的发顶。
“母后,玉冠凉手,先行上轿罢。”平怀瑱顾她体弱,可见她久久不愿离手,不知缘何比从前每一次亲近时都更加怜惜不舍,不禁再笑劝道,“待回到凤仪殿中,儿臣再与母后闲絮。”
话落犹闻静默无声,好一阵过去,皇后才收手直身,弯唇低低地回了句“好”。
平怀瑱觉不出有何处怪异,起身拍了拍膝上雪雾,一路将她护送至辇,亲手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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