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参朝,实在过于嚣张,难免暗中计较,揣测其为元家近戚。
李清珏耳不闻心不烦,宿在京外侄儿家中,任凭流言蜚语日益夸大。平怀瑱恼了数日,总算忙过一晌,腾出余裕出宫寻他。
蒋常随皇上出宫,虽说不可大张旗鼓,却少了从前那份小心翼翼,再不必提防着何处暗布人眼,坦坦荡荡驱马引车,往京郊李家农院驶去。
院里榆树光秃秃落尽了叶,愈显冬寒,李清珏拾凳坐在檐下,仰头望着枝干走神,随着渐近的马蹄与车辙声响转过眼来,那一时莫名生出几分心不在焉,看平怀瑱自车中行出,似与从前相同,又似分外不同。
不及起身,室内侄儿已听着声响出来,十六少年至今仍不知平怀瑱身份,眉开眼笑唤着“琅叔”迎来。
“许久不见琅叔了。”
“近来事忙,”平怀瑱同他笑作解释,见少年比从前更加挺拔俊朗,欣慰又道,“瑞宁长高了些。”
“何时能同琅叔一般高才好。”李瑞宁邀他进屋歇息,天寒物燥,斟些热茶供他暖身润口,还愉快念着,“早不知琅叔会来,爹娘都入京去了,只我与叔爹在此……”
平怀瑱不时应他两句,随他步子向里走着,进屋前在李清珏身侧停了下来。李瑞宁兀自暖茶去,平怀瑱倾近半步捉过李清珏藏在袖里的手,低声心疼道:“凉成这样,偏还坐在外头。”
话语寻常,好似无封官一事梗在中间。
李清珏不答,也不抽手离去,好半晌缓缓开口:“臣……”
至此平怀瑱才忽而将他打断,不做回避地提起令他抗拒之事来:“你既称臣,为何不愿为臣?”
李清珏沉默无话,平怀瑱当他无以辩驳,便将语气放软了些,把那手紧了紧又道:“清珏,你自幼爱与我称臣,不论我为太子还是皇帝,都不能少你在旁相伴。”
李清珏闻言终于望进他那双眼里,强压气恼:“那你要我如何为人臣?那是父亲曾经登高站立之地,亦是他身陷囹圄之地……我称臣,是因此生必要助你护你,幼时懵懂,只知以此为志,后来何家失事,便以此为命。平怀瑱,帝路艰险,你如今为君,无人比我更欣慰……太上皇不可比,昭贤太后不可比,王妃亦不可比。唯有我,最喜,最幸,可也最悲。我终身为臣,却难踏入那方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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