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笼之鸟,指东指西,瞻云顾草;而年长的却似乎一副愁容,盯着幼童,紧锁眉头。
程潜怔看二人,一时间讲学之辞也生生顿住了,只顾瞠目结舌,全然失了方才的从容自若。待稍得回神,反是更显局促地整了整座下竹席,又理衣袖,又正冠帽,又望望一众听学士子,士子们也都或讶或疑地注目望他,可是他——却全忘了下文!
该死!程潜之全力凝神,总算拈回几句书上所记,草草背诵了,便算是敷衍了那人提问。
可巧他这一段朗诵的史文正被围上来的白宸听见。白宸皱着眉头听了半晌,听到耳熟能详处也就忘了与蔚璃的约定,不由朗声言道,“先生所诵,谬言三处。非《皇朝史记》所录……”
“啪!”蔚璃抬手在他后脑一击,立目嗔道,“要你显摆!”
白宸捂着脑袋,又是委屈又是不忿,“你凭甚么打人啊!错了就是错了!还不许人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执迷不误,终入歧途……”他又搬出一大套的经纶道理讲论不休。
原本听学听得正迷的士子们纷纷侧目来看,瞧这少年不过十岁年纪,大约也就与程先生所携书童同龄,可却是言辞整齐,句句在典,条条据理,所论之道不觉间已引得不少人点头称赞。
“你既说有错,且指出错在何处?再说说那正经原文又当如何?”有人出于公允,一旁置言。
白宸瞪看蔚璃,蔚璃瞪视着白宸。他要校正世人之异说;她要教训蛮童之自负。
他自是无所畏惧——天下虽大,他自有青山。世人若不容他,他也不屑容于世人!
她自是心忧意恼——少年孤傲,全是那君子之错!都是他教出来的好弟子!不容异见别说!
众人见他“兄弟”二人对峙,都各有惊疑,各有取笑。石亭内的程潜之也借机起身踱出,来至蔚璃与白宸近前,向着蔚璃先是一揖到底,可是俯身垂首下去,才恍悟竟不知该如何称诵。
她一身男儿装扮,自然是不想暴露身份,无论是称呼蔚姓,亦或称呼越姓,都不妥当!
程潜之弯腰哈背杵在那里,在旁人看去实是恭敬谦逊了得,惟蔚璃知其迷茫,不禁被他这份憨直逗笑了,“先生快快免礼!你若这般,岂非折煞……我等!”又唤一旁瞪眼扬眉的白宸,“宸儿!还不快向先生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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