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恍恍,不识四下所见,不知四下所闻,心绪若苍茫的荒野,漫无行踪!
程潜之唤她几回,才得她凝眸顾看,不禁忧心问说,“璃公主一人出城?无人护驾?”
蔚璃摇头,“我是庶民。何须护驾?”
程潜之又陷窘迫,只好另外问道,“那么璃公主可有甚么信物书函,须我带去给召国太子?”
蔚璃还是摇头,“你不知那人手段……”话一出口,悔之不迭,忙重敛心志,重又言说,“不敢劳烦先生,先生若是偶然路过召国,偶然与子青相遇,倒是可以替我向他捎句口信,就说——”她忽又顿住,转顾四周景色,眸色蓦地清明,“就说——东极有山,山有清风;东极有海,海有明月。”说完,便牵马去了。
程潜之一时未能回神,总觉她言之未尽,应该还有下文,可等了半晌,警醒时她人已走远,惟剩下一个背影,浅淡幽然,没入nongnong春色。
去年淇水畔,煮鱼论天下。
今年傍洛水,古亭载经纶。
他年知何地,再叹相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