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都愿意助天子铲除莫党。可是当下……危患已在四境,召国起兵,西琅必伺机窥视,北溟更加不会只是“袖手观战”,天下大乱,近在咫尺。东越当真要再战狼烟吗?
东越若按兵不动,天家可谓无兵可用。东越若然助阵天子……蔚璃轻叹,余生竟要与子青为敌吗?两军杀伐,当真要与她的良人子青挥剑相向吗?可若是联手南召,则玉室必覆,又要云疏往何处栖身?
蔚璃何去何从,便也是东越何去何从。她回宫来本是想再找那位冰夫人,与她知会一声伏白宸之下落,然后便可策马去了,先往南召,看有无息兵之策,再回东越……可未成想竟落入天子网罗。
她忽然间又想起伏白冰曾有言:深宫路险,天子曾设计要杀她东越蔚璃!也就是说霜华宫里的醉胭脂之毒,一半杀机是来自伏白冰,而另一半竟是来自天子?!难怪此事玉恒未曾彻查,也未再与她言明一二,只是禁足了一个伏白冰便算了事。
这一对玉家父子,可当真是父子啊!——蔚璃不禁心下苦笑。也不知今日之局又藏了多少杀机,那位东宫太子可知此局?天子若杀意未退,云疏还来得及再救自己一回吗?或是……他也存意要杀!?
烛火跳跃,暗影浮动,厚重的帷幔被隐在角落里的内侍搭手抬起,一个枯瘦苍白的老者被一个小侍从搀扶着缓步移入正殿。
蔚璃神思游荡间微微一怔——那瘦骨嶙峋怎这般可怜?那苍白身影又有似曾相识之感!
勋帝?坐拥天下四境的皇朝天子?蔚璃惊疑之下,只见这瘦削老者并未着朝服,甚者一件常衣外袍也未曾披挂,只一件白色中衣,一双床前步履,发髻扎以棉巾,并未带冠,腰上也无束带,更别说环佩绶印。
有侍从在蔚璃身前十步之外安下一只青檀坐榻,白衣老人便被小侍从搀扶至那榻上落坐,许是步履辛劳,老人扶着凭几连咳了数声,直到喝了侍从递上来的茶汤才稍有缓和,待镇定端坐,又望向跪于大殿中央的蔚璃,那皱纹罗列的脸上浮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
“东越蔚璃?”勋帝声音苍老,却字字铿锵,仍旧不失一个帝王的赫赫之威。
蔚璃顿时警醒,伏首叩拜,“民女蔚璃,拜见吾皇!”
“哈……哈……”勋帝干笑两声,难辨喜怒,“民女?玉室皇朝三百年,从未有一个民女进过太华殿!也未曾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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