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燕’完成得很好,她相信一定能够考上清大的美术学院。
可是等到天色渐暗,校门口的家长都走得差不多了,她还是没能等到爸爸mama,最后几番轮转,校门口只剩下她孤身一人,背着画袋,倔强地等在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清早程之余醒来时还无意识地哽咽了声,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指尖被濡湿。
她的胸口像是被千斤顶压着透不来气,忙起床去用冷水洗了把脸好让自己清醒过来,收效甚微,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就像是藤蔓缠住了她的心脏,一阵阵发痛。
她想逃离。
程之余很快就收拾好自己,背上画袋出门。
外面云翳低垂,下着小雨,整个世界都被笼在空蒙蒙的雨雾里,雨水让四周的景色都失去了颜色,只剩下无力的灰色,气温更低了,风寒凄紧,这个天气似乎比严冬腊月更加寒冷逼人,是那种穿再多都暖不了的砭骨的冷。
程之余撑着伞一路缩着身子去了邵珩的公寓,在门口敲了敲门等了会儿,里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她从包里拿出邵珩之前给她的备用钥匙开了门,里面昏沉沉的,十分安静。
程之余按开了客厅的灯,试探地喊了声:“邵珩?”
没人应。
他昨晚应该没在这睡,她给他打了个电话,没人接。
兴许还在睡觉,她想。
关上门,她径直去了客厅后面的空地,她心里揣着事儿苦无出口就想借着画笔发泄。
固定好画布,程之余熟练地调和着颜料,执笔就在画布上涂抹。
她这次绘画的模样和以往大不相同,抿着嘴一脸肃然,眼神死寂,一点儿也没有往日绘画时的光彩。画的还是那幅‘海燕’,大片大片的蓝铺展开来,这次的蓝却不是以往阳光下明亮的给人以舒适感受的蓝,是忧郁的,哀伤的。
同样是沉溺于绘画中,可这次却像是陷在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悲伤情绪中。
程之余的画笔从提笔那刻开始就从不间断,持续地画着,她想发泄,可随着画面的逐渐完善,她心里的难过却不减半分,反而与时俱增。此时绘画于她而言就像是忍痛者的一剂吗啡,是良药也是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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