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将去, 深秋未临。那时他们双双都还罩在父母离世的阴霾之下, 尚未对彼此敞开心房,坦诚相见, 他们仅仅只是普通的情侣,各有各的不幸。
而如今,他们是最亲密的人。
到了海滩上,程之余看到浪花汹涌蹿跃就想往那跑, 刚走了两步就被邵珩拉住了。
程之余回头看他。
邵珩挑眉:“水太冷了。”
程之余鼓嘴:“我就玩一会儿。”
“真是条鱼,见水就想撒欢。”邵珩戳了下她的脸, “去画画。”
程之余有些不情不愿地从他手上接过画架。
邵珩低笑:“快, 我给你拍两张。”
程之余听到这话立刻露出一个笑来:“好。”
海滩上人很少,程之余找个合适的地儿支好了画架,固定好画布,看着不远处正低头调镜头的邵珩想了想后拿出调色板开始调色。
这边程之余在画画, 那边邵珩调好镜头后找好角度给她拍了几张照片,觉得光不是特别好就在边上坐着等候时机。
他把相机放在大腿上,双手往后撑着身体望着大海。
昨天一晚上他都在想杨子琳说的话,想他口中从前的自己,不得不承认有点陌生。
这两年放下相机的日子似乎也把他的少年意气消磨了些,以前在摄影上他从不迁就,只拍自己想拍的,那时候有父母的支持,他从不后退,凭着一腔孤勇在摄影上打开了自己的一方天地。上次李岳和他提出拍些不一样风格的照片时,他动摇了,他自己知道那不仅是因为他以展览相胁,更是因为他现在不能再靠着家庭的庇护为所欲为了,他必须靠着自己重新打开一片天地,再次证明自己,所以他妥协了。
他告诉自己只此一次,可是这种妥协开头难,但只要有了一次,接下来就会像多米诺骨牌般向他倾倒,再难收势。
杨子琳的话虽然犀利刻薄,但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对,这样的摄影不是他一直在追求的摄影,他的初衷原非如此。
……
日头西斜,天边彩霞连绵,像是一簇簇拥在一起的棉花糖,一排排的海鸥列队归家,涛声此起彼伏。
邵珩以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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