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让人想缝了那张嘴叫他再笑不出来……崔娘不忘白眼与他。
桓行懋心如明镜,撑得住奚落,依旧只与嘉柔笑谈:“我讲一趣事,洛阳有一少年人阮嗣宗,遇礼俗之士则以白眼对人,你猜,他遇何人才会青眼有加?”
“去去去!”崔娘如赶聒噪抖毛孔雀,烦不胜烦,好哄歹哄将嘉柔弄上了车。她们有正经路要赶,不往洛阳,依旧北上奔赴幽州代郡去见嘉柔的父亲姜修。
大道阔阔,车马远去。
桓行懋转过身子噙笑而立,凝神目送,张嘴戏言:“倘使我没娶亲,定要纳这位娇女郎为妻。”
身旁贴身随从听闻此语,笑道:“郎君,你这话有意思,夫人出身东海王氏远在凉州张氏之上,姻亲怕由不得郎君做主。今日关陇之地,远离帝京,郎君可是过足了嘴瘾。”
方才,他那番言行已够出格,虽在洛阳也是个伶牙俐齿之人,但自先帝薨逝,时局微妙,在帝都谨言慎行不少。这回来长安,乍遇佳人,倒真教人有些忘形。
去岁娶了东海王氏的女郎,自然知足。桓行懋不过年轻爽朗,也许,自己能像兄长与嫂嫂那般恩爱两不疑下去。嫂嫂出身显赫,母亲是德阳乡主,父亲是文皇帝至交,即便不是,整个夏侯氏在本朝也是虽云异姓,其犹骨rou,入为心腹,出当爪牙,宗室一样的存在。
那么兄长……确是钟意的,桓行懋不由想到远在辽东的父兄,目光便沉静下来,心里默算一阵,对随从说:“父亲和兄长这个时候应该到辽东了,我要修书一封,告诉父亲赵将军病重的事情。”
“那郎君可还需要再去拜别赵将军?”随从回想赵俨缠绵病榻的颓败模样,唏嘘摇首。
“不必,正月父亲大军出发时,中枢便接了赵将军乞骸骨的上表,不过一时没应允下来,不想短短两月他病重至此,”说到这,桓行懋脸上露出难以形容的表情来,“赵俨要是回京,都督雍凉诸军事的缺可就空出来了。”
随从会心颔首,见桓行懋快步上马,一扯马缰:“走,回馆舍先修书去!”
事情出他所料,亦出大都督桓睦所料。
三年正月,大军自洛阳出,坐船经黄河、漳河,至邺城,再换步行。等过昔年武皇帝豪情赋诗的碣石,抵达辽东,已是五月,到处郁郁葱葱清波荡漾,却超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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