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的男人,有何资格提起亡者?
宣宁侯听完微怔,果然被他的话激怒,冷声吩咐站在殿外的两个小厮,“二公子口出狂言,目无尊卑,拖回府,杖责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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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外面却罕见地落了雪,稀薄的晨光伴着细微的雪粒飘落在天地间,皇城内草木未生,却有鸟雀鸣啾。
元妤仪便是在这样的宿醉中醒过来。
缓缓睁眼,头顶是熟悉的鲛纱帐,扭过头是一扇五折的凤唳九天屏风,殿中暖和舒适,是她居住的瑶华宫内殿。
“绀云?”元妤仪试着喊了一声,嗓音有些哑。
看来是昨天的酒喝的太多了,她皱了皱眉。
绀云一直在外面守着,如今听见人喊,立时撩帘进殿,只是脸上的表情却算不上轻松。
她手上还端着热乎的姜茶,公主宿醉一夜,昨夜喊不醒,只好一大早吩咐膳房备着。
姜味热辣,元妤仪抿紧了唇,但想到自己方才那样不成器的喉咙,还是败下阵来,一口气喝完了碗里的姜茶。
这一夜她睡得有些奇怪,后脖颈酸疼,猜着可能是落枕了,也没多想,只靠着身后的引枕叹了口气。
“这酒的后劲着实厉害,我竟记不太清昨夜的事了。”
现在脑海里仅存一些琐碎的记忆,迷迷糊糊记得自己在长庆宫找到了谢家公子,因着那人扭扭捏捏不肯就范,她只好主动请求谢公子做她的驸马。
再后来,她好像狠了狠心,抱住了那位谢公子,可是再往后的事情就跟断了片似的,再也想不起来。
绀云低着头没接话。
元妤仪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心里一慌,难不成是昨夜安排好的事儿出了岔子?
她盯着沉默的绀云,摆出一副严整的姿态,耐心开口,“怎么了?可是陛下或宣宁侯那边不乐意?”
绀云听她问,几乎要哭出来,又想着纸包不住火,这事情迟早要被抖出来,干脆一横心坦白。
“殿下,咱们昨夜都认错人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元妤仪摸不着头脑,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说认错人了?
小宫女抹了把泪,替主子委屈,低声道:“不知昨夜出了什么岔子,中.药的人从谢家大公子变成了谢家二公子......”
说到这儿,她的话头及时止住,元妤仪还有什么不明白。
搞错人了。
率先涌上来的是心慌,元妤仪抚着心口,这下结结实实地靠在了引枕上,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费尽心思下了药,平生头一回屈尊降贵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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