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后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至于宣宁侯府,大抵也是逃不开的龙潭虎穴。
元妤仪重新坐到宽大柔软的拔步床上,将那把海棠团扇掩在面前。
或许做不到情深似海,但相敬如宾应当不难。
她还是得尽可能地同驸马好好过日子。
这场算计,这场阴差阳错,自然不能就此坦白,宣宁侯本就对此不悦,万一谢氏趁机翻了脸,整个皇室的威严也会受到影响。
如此一想,元妤仪轻叹一口气,最可怜的不正是自己的驸马吗?
爹不疼娘不爱,就连姻缘也是一场设计。
少女转眸看向窗棂外的沉沉天色,一颗心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
因为要和她成亲,谢洵回去便挨了宣宁侯的罚,分明身份不低,可从前在上京诸公子里,竟连他的名讳都无人知晓。
可见他的日子实在算不上好。
元妤仪垂眸,敛去眼中不忍的神色,常言道夫妻一体,这场局误把郎君扯了进来,她作为设局者,自当对驸马好些,以此稍作弥补。
就在她暗下决心时,院中均是齐刷刷一声,“拜见驸马。”
元妤仪心头突地一跳,还真是说谁谁到。
既然驸马人已经到了,绀云自然不能留在房中,她低声道:“奴婢就守在东次间,殿下若是有事,只管摇铃唤人。”
元妤仪看出她的担心,点了点头。
哪怕心中揣着慌乱,面上也不能显出来,她既是公主,威仪便不可失,更不能被谢家捏住短。
门重新被关上,一道沉稳的脚步声在她面前停住。
元妤仪透过团扇,看到青年清瘦颀长的身影。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谢洵向前一拱手,道:“臣请公主却扇。”
谢洵面色如常,他没喝多少酒,因着是新郎官,再加上与大多权贵子弟关系平平的缘故,也没有人非得上赶着将他灌醉。
这桩姻亲里里外外都透着奇怪,哪怕是今日来赴宴的宾客,也都抱着观望的态度。
也有想知道内情的,都去寻宣宁侯拐弯抹角地问,谢洵通身气度拒人于千里之外,省了很多麻烦。
那张描金海棠团扇缓缓下移。
新房内燃着明亮的烛火,坐在床上的少女长了一张鹅蛋脸,凤眸琼鼻,红唇饱满,两颊胭脂淡淡扫开,额上贴着金色花钿。
相貌和周身的气度皆是倾国倾城,然谢洵心中无甚波动,再美也不过是一具皮囊而已。
他那刻薄短视又尊贵的主母长得丑吗?并不,可那心却早就黑透了。
谁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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