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着,“卫家肯做到这份上,很不错;但是浓儿,活在世上,末了总是独自一人,所以这件事还得由你来做决定,不必因他们好,便强迫自己答应,也不必因他们不好,便伤心难过。”
季浓仰头望着姨母与母亲相似的眉眼,轻声道:“爹和娘都希望我能嫁过去,有栖身之地。”
她的音调不高,兴致也浅,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情绪。
姨母将她揽到怀里,掖好散落的毛毯。
“若只是栖身,国公府也是你的家。婚姻对女子来说是大事,往后几十年你都要守在丈夫身边,若只是为了寻个栖身之所,夫妻情意便如无根草木,立不住的。”
季浓的身子渐渐回温,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姨母又道:“好孩子,你刚及笄,回京成亲一事须得仔细考虑,我替你回封信给卫家解释,他们通情达理,不会为难你。”
季浓将玉珏塞到枕下,应声说好。
由安国公夫人亲自回信,卫家也并未再来信寒暄,给了未来儿媳极大的尊重和自由。
半年后,安国公夫人携幼子祁庭攻破沛川,一雪前耻,杀北疆蛮夷守军,为亡夫和早逝的儿子报仇雪恨。
神武营凯旋时,季浓在帐前等着。
她从未见过这样欢喜的姨母,心结已了,往日的怨终于在此刻消失,安国公夫人讨回公道。
然而季浓也不经意间看到姨母眼底一闪而过的悲切,仿佛一切欢乐全是假象。
那晚,军中鼓声阵阵,烽火常燃,全军上下都在庆贺这场扬眉吐气的胜利。
季浓扶着姨母回帐,她道:“姨母,您喝醉了,身边不能没人照顾,我留下来和您一起睡吧。”
刚打完胜仗的国公夫人揉了揉她的发辫,眼神迷蒙,却还是凭最后的意识摇了摇头,“好孩子,我没事儿,回去睡吧。”
忽然军帐被人掀开,走进的青年身高腿长,剑眉星目,身上也不可避免地沾上些许酒气,然而神情却格外专注。
“阿浓回去,母亲,我照顾你。”
女子却无奈地笑了笑,坐姿端正,哪怕身披铁甲,可优雅的姿态还是彰显着她贵妇的身份。
她朝祁庭招手,让他和季浓坐在自己身边,温柔地拍了拍两人的肩,絮絮叨叨开口。
“不管长到多大,你们这孩子的心思还能瞒过母亲、姨母吗?不就是担心我想不开吗?怎么会呢,我高兴还来不及。”
良久,祁庭道:“母亲,我在外面候着,可以么。”
季浓也伏在女人肩头,眼眶酸涩,唤了声“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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