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觉。
谢洵抿唇,站在她三步以外,抬眸道:“我能看见你了。”
元妤仪轻嗯一声,她的眼皮沉重,身后的脊背也开始发麻,“那我好看吗?”
少年闻言,冷白脸颊瞬间涨红,甚至没有发觉她的嗓音比刚才更轻。
元妤仪久久等不到他回答,含笑道:“谢衡璋,再见,再见到你真好。”
哪怕是年少的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一股不安的心绪涌上心头,看着那重新变得透明的少女,谢洵忽然将手伸向窗牑。
然而那身影倏然消散,他只来得及触碰到她冰凉的纤细指尖。
“谢洵,记住,你最好了。”
寂静中,少年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窗边留下的一片月光,只听到这样一句简单的告别话语。
良久,谢洵才像一截回神的木头,迅速找到纸笔,想要画下元妤仪的模样。
他还没来得及问她叫什么,家住哪里。
甚至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很好看。
可他紧握着毛笔,墨汁在纸上晕染出一道痕,却怎么也想不起那少女的模样。
她的到来,仿佛只是一场梦。
黎明时,天光破晓。
少年终是无力地放下手中干涸的墨笔,花了片刻让自己焦灼的心重新平静下来。
谢洵推开门,看朝阳一寸寸升起。
没关系,十年后他总会再见到她。
……
元妤仪醒过来时,入目是精致朦胧的鲛纱床帐,身侧躺着的青年剑眉凤目,一双有力的长臂还将她揽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