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向先帝请旨将你调离京城,从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做起,不止是为了让你体察民情,积累经验,更是让你褪去状元光环,回京再入仕,无人会再置喙你所获得的荣耀和成就。”
“可你如今刚回京,便当众请求尚主,也就代表着你已经提前宣告了立场,以往你做出的所有政绩,尽数告废,没人会在意。”
陆老祭酒眼光清明,望向他的眼神略有惋惜。
“孩子,你从前不愿仰仗家族入仕,吃了那些苦头,日后在他人口中,便只会沦为一句话,‘兴许谢洵只是沾了陛下和公主的光而已’。”
谢洵神情微怔,他确实忽略了这方面。
老者的面容也在微晃的烛火下显得朦胧,他道:“外祖父只是怕你有朝一日,会后悔,会生怨,会不甘心。”
年轻人有一点很好,朝气蓬勃,初生牛犊不怕虎,无论是再淡漠的人心中都燃着一把魂火;
可却也有缺点,他们容易被这把火烧昏头脑,许多事情在多年后才能咂摸出点淡淡的埋怨来。
良久,久到在廊下候着的陆训言都想推门闯进去时,里面的青年声音已经隐约传了出来。
他的语调和缓,思忖过后不急不躁。
“那就让过去的过去,我从头开始。”
谢洵清隽的面容在烛光下显得愈发柔和,可他的语调和态度却很坚决,不容更改。
“倘若失去的已经注定要失去,那孩儿认为,自己当务之急,更要把握住能掌握的命运,守护好能守护的人。”
为过去懊悔太久,他只憧憬未来。
在谢洵眼里,这也并非是为元妤仪做出世人眼中所谓高傲的“牺牲”,更不是未来将她绑在自己身边的筹码。
在爱里,不谈亏欠。
陆训言听完他的话,眼底的骄傲更浓,好孩子,不愧是陆家子孙,有魄力!
连媳妇都护不住的怂包还娶妻干什么?
彰显自己无能的摆设吗?
稍顷,屋内也传来陆老祭酒畅快的笑声。
老者亡妻早逝,却终身未再续弦,独自扶养三个孩子长大,显然很欣赏这样的决心。
他也相信,面前的外孙能做到。
“好孩子,有你这句话,你只管坦坦荡荡地去做这个驸马,出天大的事,有外祖父担着。”
谢洵喉结微动,唇线绷得笔直,声音也低了下去,“为达成我一人心愿,豁出整个陆家替孩儿扛着,还要劳烦外祖父筹谋,衡璋羞愧。”
说罢,他果断跪了下去。
外面的陆训言正搓手哈气,听到书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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