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轮小车架了个炮筒状的工具被推过来,扰乱了他的视线。
开车的司机挺好奇:“这什么东西。”
江辙告诉他:“造雪机,一会儿拍雪景戏吧大概。”
他头一偏,也看了旁边安安静静坐着等戏的女人。
江辙说:“我觉得棠昭真挺漂亮的啊,小美人冰清玉洁的气质在她这里到顶了。也不是特别抓眼的那种明艳,但就挺特别的,演艺圈独一份。”
他感慨着:“长得这么脆弱,没想到也是个拼命的人,怎么就不温不火的。”
造雪机里喷涌而出的雪花刹那间布满夜空。
那边导演在喊着action。
周维扬将车窗降下,几粒雪片落在他的肩上。
过很久,他出了声,忽然问:“你见过故宫的雪吗?”
江辙看他,摇着头,说,“我好像还真没雪天去过故宫,比这儿的更好看吗?”
周维扬低敛着眉目,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又过许久才说:“比这儿更冷。”
江辙还在揣度这话是不是有什么深意,喃喃着,“现在故宫好像不让拍戏了吧?说是损害文物?”
周维扬没接话,少顷,将一个东西递过来。
放在小小的密封袋里的,是一枚黑色蝴蝶形状的耳环。不大也不沉,往下坠的流苏。
“这个给她送过去,别声张。”
江辙一愣,原来昨天周总让人翻遍寺庙,就为找这个啊。
他接过:“给谁啊?”
“棠昭。”
江辙又怔一下,敏锐地嗅到一丝瓜的气息。
江辙拿了东西,下了车一路小跑到在等戏的棠昭面前。
他跟她说了几句什么,棠昭接过耳环,身子往后仰一些,方便越过江辙,看向十米开外的车。
周维扬的车窗开着,眼前没有遮挡,与她对望。
她的眼神很平静,甚至有些呆,可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想,“脆弱”这个词用对了。
那一年,就是这样一双脆弱的眼长久地看着他。
她说,我想知道,是所有恋人的结局都是这样的吗?
如果不是的话,那为什么、偏偏是我们啊?
我不想接受,我不要就这样算了。
算了,我们还是……永远不要再见了吧。
隔着这片茫茫的雪,周维扬跟她对视着,谁都没有回避视线,渺茫的雾气削弱了试探的机锋。
彼此的双眸,就像是互为梦境。
仿佛后来的天南海北,往事迢迢,那些浓烈的,鲜活的,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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