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另一只手拿筷子挑西红柿。
他神情散漫,眼皮半遮,看着不太?专心,动作却认真的很。
不多时,原本放着西红柿炒蛋的碗中就只剩下了嫩黄的鸡蛋和浓郁的西红柿汤汁。
贺浔把碗直接推到了黎月筝手边,然后把挑出来的那碗西红柿直接倒在了自?己的米饭上。
室内只有碗筷轻轻的碰撞声,黎月筝心间?却难以平静下来,险些咬痛自?己的下唇。
从前条件艰苦,黎月筝吃不上什么好?东西,她也很少挑食。
可唯一例外的便是这道西红柿炒蛋,只喜欢没有西红柿的西红柿炒蛋,听起来很刁钻的要?求。
不过贺浔向来顺着她。
尽管是在最?难的时候,也想尽力让她过得舒服些。
黎月筝的手指紧了紧,脑子里再次晃过白天那段记忆。
看到贺浔的车横亘在自?己眼前的瞬间?,黎月筝其实很难说清楚自?己当时的想法。只知道脑子空白,好?像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只记得,贺浔满脸是血地走到她面前时,从心脏处猛烈溢出来的情绪是恐惧。
恐惧贺浔出事?。
盯着那盘没有西红柿的西红柿炒蛋,黎月筝渐渐握紧了筷子。
“以后别干傻事?了。”黎月筝突然开口,声音冷淡到极点。
贺浔规律眨动的眼睫骤然一停,几秒后,他抬眼看向黎月筝,“你觉得什么是傻事??”
又是明知故问,回回都把问题抛给黎月筝,好?像只有亲耳听到她冷情的回答才?能罢休。
黎月筝知道贺浔明白,便没有再开口。
余光里,那束目光好?像更锋利了些,尖锐到像是能穿透她的骨骼。时间?分秒过去,耳边男人的呼吸声似乎更重了些。
突然,伴随着凳子倒落的声音,贺浔突然站起来转身往门外走。
他动作大,黎月筝下意识地担心他的伤处,紧跟着站起来,却在要?说些什么时又强迫自?己把声音吞下去。
已经迈出去的半步微微收回。
走了没几步,男人突然停了下来,一只手捂向肋骨的位置,像是牵动了伤处,难忍地发出一声低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