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亭就没去上班。
换了套茶具,重新煮上新茶,水果切好摆盘,然后坐在旁边椅子看书,在家待着陪小狗。陈北劲昨夜喝太多,早晨说话声都有点沙哑,沈致亭无论如何都不放心自理能力这么差的一个人独自待着。
一觉从早上睡到下午,两只手还握着,直到陈北劲醒来。
见沈致亭仍然在身边,陈北劲也没问别的,他知道沈致亭总会在他身边,就对人说想喝冰酸柠檬水。
沈致亭却端来一杯热水,陈北劲顺从地喝了。
交谈几句,陈北劲继续躺回去假寐,沈致亭放下杯子,又坐回椅子上拿起来书,低头一页页将书纸掀着。
阳光真的很好,深蓝天空无云如洗,墙角绿萝藤蔓郁郁葱茏,窗外花园里蝉鸣稀疏,室内清凉茶果清香,他们就像往常的任意一天,各自做着自己的事,互不干涉,却又心意相通。
沈致亭掀到最后一页纸,拇指腹摩挲着纸张的光滑面,犹豫着开口:
“你……是快走了吧?”
陈北劲轻轻“嗯”了一声。
“这一次,我们会有好……”“结果吧”还没说完,就被陈北劲突然叫的一声“沈致亭”打断了。
沈致亭装作不在意地抬起了头,“嗯?”
“沈致亭,”陈北劲看着他,“我不是骗子,答应你的事,我每一个都做到了,是不是?”
沈致亭不明所以,但是点了点头。
上个月初,他临下班前几分钟,办公室助理签收了快递员的两提新鲜果篮和一大束郁金香,附赠亲笔写有“年年岁岁身长健,负岁年年春草长”、落款“许景辉敬祝”的卡片。
那天刚好是他母亲的生日。
从第一次收到许景辉对他父亲表示口头惋惜的诧异,到如今每月因各种理由而收到礼物的习以为常,沈致亭知道,这是陈北劲那位嘴硬心软的母亲主动向自己释放善意的信号。
沈致亭觉得,陈北劲或许真的有某种魔法,只要他想,就可以将一切不可能化作可能。
“所以接下来可以真的信任我了吗?”陈北劲望着他问。
沈致亭再次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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