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无限的宠妃,那些太监从前只配在她们脚下摇尾乞怜,如今却照样对她们颐指气使。
大殷国法,‘凡后宫幸者,除有子分封,或母族世勋,皆随君殉葬。’
兰芷缓缓踏上木床,揪扯着白绫,一双黑眸死死盯着大门,迟迟不愿就范。
身旁的太监踢了她一脚,不耐烦地吼骂:“磨蹭什么,当心误了吉时!”
兰芷膝上挨了一脚,吃痛地瘫跪在木床上,本就宽大的孝服,像个硕大的麻袋,罩下她瘦瘠的身子。
她颤颤巍巍地伸手,极力撑着自己绵软的身体,乌黑的眸一刻也没离开过大门,那股劲儿似是要把这门盯穿。
终于,大门洞开。
霎时,她乌黑的眸中闪过柔光,玄色的飞鱼锦服,饰金的三山玉冠,映入眼帘。
张荦缓缓走进屋,墨眉扬峰,薄唇轻抿,看不出表情的脸,白瓷般清冷,带着一种拒人千里之态。
方才还凶神恶煞的太监们,此刻个个乖得跟孙子一般,哈腰行礼。
兰芷瘫跪在木床上,早就忘了起身,只是久久地凝望着他。
你是来救我的吗?
她心下大慰,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不仅如此,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心中的欣喜,远大于这种宽慰。
因为,是你,来救我了。
你终究是舍不下我的,对吗?
忘不了那些饥寒交迫里我们给予彼此的温存,忘不了我曾握着你的手一笔一划教你写字,忘不了你我之间十年的生死相依。
那可是整整十年,于二十出头的她来说,几乎半生的岁月,叫她如何忘?
纵使他成了手握权柄的司礼监掌印,她却沦为冷宫里的弃妃。
纵使宫里人都说掌印能上位,因为他与苏贵妃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纵使他们说掌印大人心狠手辣,双手沾满了血,早就不是她的小太监了。
兰芷却对自己说,只要他愿意回来,这些都可以不在乎。
于是,她生平第一次去争宠。她曾经那么不屑的事,都愿意为了他去做,只以为站得高一点,张荦万一回头,能看到她。
她甚至推开了湘王祁溯,硬是踏上了张荦亲手铺就的殉葬之路。
他想要她死,她不信,她要用自己的死亡,赌一次他的回头。
然而,事实证明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此刻,任是兰芷心中波涛汹涌,张荦仅仅瞟了她一眼,就转了身,好像只是不小心误入了这间屋子,好像只是与眼前的人素昧平生。
原来,她不止是一个皇帝不要的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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