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都将覆灭,张掌印也就没有他存在的?价值了。
狼子野心的?阉狗胁迫皇子发动宫变,这?样膝下单薄的?皇帝能保自己儿子一命,祁溯或圈禁或流放,可以?不被处死;而张荦作为这?场阴谋的?始作俑者,万死难辞其咎,皇帝还能借机削弱阉党的?势力?,一举两得。
阉党,皇帝默许陈锦年一手培植出来的?势力?,诞生?的?使命就是替皇帝服务,如今要灭亡也该是为皇帝服务。有用则留,无用则弃,此方为帝王之术。
皇帝望着底下那个跪成一小团的?人,“年纪轻轻能到今日之位,不容易吧?你倒没有怨言?”
“能为皇上效命,是奴才三生?之幸,奴才无怨无悔。”张荦恭敬地叩首,“只求事成之后,皇上能留奴才一条贱命,奴才想出宫看看。”
皇帝选择此时跟张荦把?话挑明?,本就没打算背后玩阴的?,张掌印风里来雨里去为他赴汤蹈火,临了放弃权势、背负骂名,竹篮打水一场空。
上位者漏漏手指缝,能给这?个太监留一命,实在也没必要赶尽杀绝。
“出宫?”皇帝颔首应下,又徐徐望向那金碧辉煌的?大门,可宫殿外漆黑一片,除了一重?又一重?的?宫墙,似乎什?么都望不到,“得空可曾去看看你义父?”
皇陵离王宫不算远,一两日的?路程,张荦出宫办事,顺道看过几次陈锦年。
原以?为这?个曾在宫中呼风唤雨的?司礼监第一人,离了王宫少不得要添几分落寞憔悴,可陈锦年看上去似乎跟在宫里没什?么差别。
他穿着一样的?灰蓝褂子,天不亮就起,夜很深才睡,每日对着皇城的?方向虔诚祷拜。除了再没有繁冗的?宫务要处理,他每日活得跟在宫里,别无二致。
张荦跪在地上点头?,“去看过几次,义父他身子骨还算硬朗。”
“那就好,就好……”皇帝低喃着,拖着沉重?的?身子站起来,张荦见状忙上去搀扶,并很有眼力?地给他披了件外褂子。
皇帝接过时,拍了拍他的?手,“除了锦年,也就你最尽心。”
张荦福身答道:“义父离宫前,嘱咐奴才,要照顾好皇上。”
皇帝长?吁一口气,用不需要人回答的?音量,自言自语:“这?偌大的?王宫,上万人都喊朕主子,却?只有一个锦年,捧出一腔真心待朕,可惜啊,还是被他们逼走了。”
张荦抬眸,望着那个默默走向蟠龙宝座的?明?黄身影,年近半百的?天子,再怎么顶天立地,走路也像寻常百姓家的?老人一样,腰有些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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