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说?臣妾想杀你?臣妾想弑君?哈哈哈——”她?笑得?苍凉又绝望,眼神忽锐,“那臣妾今日,就?弑一弑。”
庄妃攥紧金钗,冲过去,一把刺进了皇帝的喉管。
“主子——”
陈锦年驱马直接冲上了城楼,不顾一切地飞奔向他的主子,禁军也上前制伏庄妃。
可?是太晚了。
陈锦年眼睁睁看着自己高?高?在上的主子,虚弱地瘫倒在自己怀中,嘴角抽搐,面色泛白,脖颈处汩汩向外喷血。
他哆嗦着手想去按住伤口,可?是根本无济于事,只?能感觉那蓬勃的鲜血不停地从他的指缝间流逝。
他哽咽的声音带着哭腔:“奴才陈锦年,救驾来迟。”
苏党、徐党相继覆灭,阉党对皇帝来说?也就?失去了价值。张荦得?知皇帝要?他假死,削弱阉党的势力,所以派人给陈锦年传信,希望他有?所防备,以免被波及。
可?陈锦年跟他主子一样,那么老谋深算,他的死士又探到了徐氏的异动,几方面连起来一想,就?能想到今日怕是会有?不寻常的事发生。
当时他被苏党逼去守陵,离宫前,皇帝给了他一封密诏,只?要?手持这封诏书,任何时候,王宫森严的大门,都能为他敞开。
皇帝颤着眼皮,缓缓睁开,“锦年?你怎么来了?”
陈锦年对上他惨白的脸,心疼道:“奴才临走前,主子赐了一道密诏,不就?是怕有?朝一日龙困浅滩,给奴才一个救驾的机会吗?”
“老东西?,猜了朕一辈子的心思,这回可?猜错了。”皇帝扯着嘴角,吃力地笑了一下?,“这密诏啊,是怕你哪一日想朕了,盼你回宫,来看看啊。”
“呜呜呜——”陈锦年胸膛止不住地抽搐,涕泗横流。
皇帝有?气无力地絮絮低喃:“既然、离了宫……还回来……做什?么?”
陈锦年知道,主子这话想问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那一贯如炬的目光此刻涣散了,凝滞地望着不远处。
不远处,庄妃正在跟禁军奋力拉扯,她?自知弑了君,自己也免不过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