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地道:“兄长,我,我想先陪在长君身边。”
桑泠望见兄长不解的目光,轻声道:“我们家……不急在一时,但长君在顾府没有什么帮手,正是需要我的时候。”
桑泠虽然并不清楚梅长君为什么突然变成了顾家的大小姐,但是向来聪颖的她隐隐感觉到此事并不简单,也知道梅长君出府做过一些事情。
两人在墨苑相识,桑泠蒙梅长君相救,虽然不过寥寥数月,但她心中早已将梅长君视为自己的亲人,自然不愿将她一人留在顾府。
桑旭看着眸光坚定的妹妹,想了想,颔首道:“好。”
他又转向梅长君,问道:“我可否与姑娘单独谈谈?”
梅长君有些诧异,仍是点了点头。
桑旭向桑泠望了一眼,示意她离开。
“兄长?”
桑泠顿了顿,明白过来,转身走出雅间,将木门轻轻带上。
桑旭这才走到梅长君对面坐下,斟了盏茶递给她,薄唇微抿,似是在想从何讲起。
梅长君淡淡接过茶杯抿了一口。
她已从刚才兄妹两人的谈话中觉出他们的来历似有特殊,于是静静等待桑旭的解释。
但并未料到竟是这样的身世。
桑旭整理好思绪,开门见山道:“我与小妹是江南人士,父亲原是锦衣卫,早年卷入了科举案中……”
梅长君眸光一顿。
她知道这桩轰动天下的大案。
六年前的春闱,各省举人纷纷奔赴京城应考,其中有一人名为陆经。他在江南乡试中获第十五名,备受当地考官的赞赏,文章被呈给了礼部侍郎。
但陆经此人,虽然身负才学,但言谈无忌,在拜谒京城名家之时,常常语出惊人,曾就沧浪之水的清浊与人辩论,最后被有心人记了下来。
那次会试的主考官恰好是礼部侍郎,会试结束后,陆经名列前茅,同乡认为他的成绩有假,又大肆宣扬陆经在京城数日的言谈。
风波一起,便有言官弹劾主考官,顺带给陆经定了个“预作之文、润屋之资”的罪名。
寒窗十年,满腹经纶,陆经不愿蒙受不白之冤,几经拷打也不认罪。
案子没有实据,本无法迅速定案,但陆经之前议论朝局的诗句不知怎么传到了皇帝的耳中,于是触怒龙颜,被直接取消了举人资格。
文字狱,本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从陆经开始,大批负责科举的官员受到牵连,之前查案的锦衣卫也被卷了进去。
其中一人便是桑旭的父亲。
亲人皆陨,年幼的桑旭和桑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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