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特别喜欢打牌,让屈明找个人合伙和这个老板做个局,骗他些钱。屈明刚从劳改队释放回家,就是靠赌为生。一听有利可图欣然应允,便找到了我,年轻的我觉得在那开舞厅多蒙屈明照顾,就当还他个人情吧!于是便答应了。我觉得不保险,又拉了和我一起开舞厅的朋友金华加入。过了没几天,王平章就把这个姓唐的老板领来了,一上牌桌——果然是个大凯子!一天就输了九万元,当场付了三万元,剩下的六万打了一张欠条。接下来就是要账要账再要账。几番无果后,我们四人就准备了枪,在半夜的时候破门而入,捆住了他们两夫妻,放干了他们养殖池里的水,将一百多条大鲵全部拿走了。结果在半路我和屈明出了车祸,掉入了一个近十米的悬崖,于是被警察所擒,而另外两个,王平章和金华却神奇地逃脱了。所幸我俩命大,车祸后都安然无恙,真不知是我们的幸运还是不幸。只是这一下苦了我的父母,他们一个是我们q县的领导,一个是医生,都是我们那个县城人头比较熟,交际较广的人,这一下,不知要让他们丢多大的人。唉!现在也顾不上了……
铁头看完我写的东西,点了点头认为差不多了,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便不再看我,只是在我快睡着的时候拍我一下弄醒我。
以前看书上描写,身陷囹圄的人第一夜如何如何的辗转难眠,思绪万千,现在看来恐怕全是扯淡的。只有一个字——困!刑警队的连轴审讯,看守所里的残酷手续,这一切结束后,心理、身体骤然放松,睡意便像洪水一般地袭来,而铁头总能在我要进入梦乡的时候适时地叫醒我——看来真的是很有经验呀!
就这样,在昏昏欲睡中我的第一夜很快过去了。天渐渐亮了,看守所里喧闹起来,不知道是什么声音。曹哥从被子里伸出头来喊了一声:“起床!”大通铺上的人就一个翻身全都坐了起来,只是全都不系裤子,把裤腰提在手里,一副严阵以待的阵势。
过了没几分钟就听见院子里的大铁门开了,只听见老周喊着:放茅了,放茅了。然后就哐啷哐啷地打开了号子的门。我刚准备出门,旁边的人个个夺路而出把我挤在一边,两个风一吹就能倒的人抬着马桶就冲在了最前面,那样子像急着去救火。
我跟着人流出了院子,随着监墙根向后面的厕所冲去,我看见大家都在跑我也就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知道一定没错。一路上我总算看清了看守所的格局,这是一个田字形建筑,两堵长墙把看守所分成了四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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