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的确可恨至极,他心中也不止一次想过要如何报复对方,但好歹此人是他磕头敬茶,正经拜过的老师。
他怎么可能对他的老师做出那种事。
他又不是畜生!
宇文越耳根发烫,还不及作出反应,忽然听得前方传来一声轻哑的笑。
谢让倚在榻上,憋得浑身发颤,一双桃花眼弯出漂亮的弧度:“傻子,真不经逗咳咳咳——!”
他笑得呛了下,又急促咳嗽起来。
他咳得厉害,一只手抵在唇边,另一只手下意识抓紧了座椅扶手,手背薄薄的肌理下脉络清晰,白得近乎透明。
宇文越猝然移开视线,闭了闭眼,转头就想往外走。
身后传来青年虚弱的声音:“去哪儿啊……咳咳,这就生气啦?”
宇文越没回答。
谢让病得昏沉时,尤其话多。他浑身冷得发疼,抬眼的力气都没了,见对方不说话,还出言哄他:“只是说笑的,知道你是个正人君子,不会做那种事,别生气嘛……”
哄完又抱怨:“还一国之君呢,就这点气量……”
宇文越莫名烦躁,恼道:“朕是去叫人给你熬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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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ntang的姜汤很快端上来,里头放了祛寒的药材,谢让喝了两大碗,浑身总算舒服了点。他刚才忽冷忽热,出了一身汗,缓过来后就要去偏殿沐浴。
乾清宫的人,伺候起帝师来,比伺候宇文越这个一国之君还要上心。众人忙里忙外,宇文越独自坐在暖阁,翻阅着刚从藏书库搬来的书卷。
常德忠走进来,给他倒了杯茶。
宇文越瞥了眼屋外的侍卫,见无人注意这边,才轻声道:“他真没罚你?”
“……没有。”常德忠低声答道。
从昨晚到今天,常德忠一直忐忑着。
以帝师的智慧,不可能猜不出他参与了谋划,昨天的事发生后,他其实已经做好了为圣上牺牲的准备。
可对方不仅没有追究,还允他继续留在乾清宫伺候。
就连昨晚安排引走帝师侍卫的眼线,以及埋伏在寝宫附近的影卫,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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