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五个月过去了呢……”
待到雪后,丹波山间则是漫山遍野的染井吉野樱,漫山烂漫,如云似霞,这还是源冬柿第一次看见千年前的樱花,只觉得那一团一团的绯云远远看去格外灼人,玉荻穿了件蒲桃紫单衣,坐在廊下,将丹波的春景绘于纸上,然而这次她并没有托侍女寄出,而是换了一身壶装束,戴上市女笠,将画纸折叠了几层,放入怀中,起身离开了那处小小的山间院落。
源冬柿看着她孤身走上了去年秋天橘信义离开时走过的那条小道,山间的染井吉野樱开得热烈,然而源冬柿却觉得,此时她的身影与去年秋天一样的清冷而孤寂。
她跟着玉荻离走在那处小道上,虽然知道玉荻看不见自己,但源冬柿还是跟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看着玉荻一路向人询问平安京的方向,夜宿山间民宅,时不时还会被人赶出来,只得在路边破败的寺庙中凑合一夜,偶尔夜雨倾盆,轰雷声声,她缩在角落瑟瑟发抖,任由雨自破败的屋顶沥沥淋下,她默不作声任由雨点打在背上,却紧紧地护住了胸前。
源冬柿知道,那副画了丹波春景的画,便被她放在了怀中。
玉荻步行至平安京时,已经是春季尾声,京中已不见了樱花,朱雀大道两边的院落中竟有山吹花朵朵开放。玉荻已是一身狼狈,满脸憔悴,她无措地站在人来人往的朱雀大街上,在看到繁华的京都之后,她才知道,在这样一个地方找一个人,该是多么的困难。
她只知道,橘信义是贵族,而贵族,都是乘坐牛车的。
她拦住了一辆路过的牛车,还未看见车中的人,便被侍从赶到了一边,她脚下不稳,几乎要被推到在地,源冬柿仓促间想上前扶住她,手却从她身体里穿过,眼睁睁看她摔倒在了地上。
那侍从仰着头,嘴里说着:“肮脏的平民,别来碰脏了大人的车架。”
玉荻低下头,护着怀中的画纸,默默地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往前方走去。
也不知道她在平安京流浪了多久,源冬柿看着她从朱雀大道漫无目的地走,逢人便问橘信义,然而别人看她一身狼狈,脸上全是脏污,以为是被抛弃的平民女子,也不想跟她细谈,随随便便说了几句,便离开了,只有一个人看她可怜,跟她说了一句:“橘信义大人,似乎是住在四条。”
她不知四条在何处,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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