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靠在廊柱上,果断回绝,“出了趟院门,乏了。”
一旦保宪给他说了什么“趣事”,那么就代表了这事儿他得接过来,他与保宪从小长大,一同在贺茂忠行门下修习,师兄弟俩都有怕麻烦的毛病,一遇见事就恨不得全扔给对方,当年晴明使劲浑身解数,“物忌”了大半年才让自己自阴阳头的备选名单中剔除,保宪心中暗恨,方上任阴阳头就没少找事给他做,开头便是那句“这儿有件趣事,要不要我说与你听听”。
他知道保宪的毛病,保宪自然也知道他的毛病,便强调道:“这事儿确实是与你有关,而且我也给拒了。”
“跟我有关?”晴明一挑眉毛。
“你可还记得那位几年前写了书信给你的左近少将?”保宪凑上前去嬉笑道。
晴明却仍是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让他有些失望。
他直起身子,咳了两声,道:“前几日,左近少将未婚妻,藤原中纳言家的四女公子自贵船神社祈福回来之后,便一病不起,僧侣祛邪也毫无作用,于是,便到了我这里来请求帮助。”他说着笑了一声,似乎带着些不屑,“他倒忘了当初在清凉殿前指着我和你道‘阴阳师都是些故弄玄虚欺世盗名之辈’了。”
晴明指间扣着杌子,挑了挑眉:“于是师兄拒绝了。”
“那是当然。”保宪笑道,“我可是他口中那个‘睚眦必报小肚鸡肠’的贺茂保宪啊。”
晴明笑了笑,抬手端起酒盏,道:“左近少将所言非虚。”
保宪被他挤兑惯了,也不以为意,只道:“想必明日便会求到你的府邸来吧。”
晴明笑道:“今日已经来过了。”
“哦,来过了?”保宪有些惊讶,“这速度倒是有些快啊。”
晴明轻轻抿了一口酒,清酒的口感自舌尖而触,再经过喉咙,有一种别与盛夏的清冽之感,他心情稍微好了一些,道:“同行的还有那位博雅三位,当时开门的是神乐,他还闹了一阵呢。”
“那你答应了?”
“拒绝了。”
保宪道:“你倒是连那位博雅三位的面子也不肯给呢。”
晴明放下酒盏,靠坐在了廊柱上,挑眉笑道:“在下只是觉得麻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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