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芒。但锋芒只是锋芒,不是灵魂,不是心。虚幻的迷乱底下空无一物。光溜溜的身体只是一团rou。
比起熟悉的面容,发育以后大变模样的身体,曼妙隐现的曲线,更让现在的她好奇。
十三岁时布袋似的睡裙,穿在如今的身上恰好小了些。腰与臀的弧线像伞一样撑开裙摆的蓬度。裙摆揉皱提起,鼠蹊掐出腿根的柔软。饱满的小腹微凸,两侧的轮廓若隐若现。她相信那不是赘rou,是马甲线。蜜桃沉甸的坠感,结下盈满的罪恶。
魔鬼引诱着她脱掉衣服,对着镜中的裸体,画更大胆的东西。
最衬雪景是绿萼梅花,枝干刻写着纤弱袅娜,鹅黄蔟子宛若晕开的光点,死去的萤火虫在冰天雪地重获新生。最宜衔含珍珠是蚌壳,饱经风霜、朴实无华的。美丽来自于相思成疾,来自不可告人的秘密。青丝绕成将雨的乌云,垂丝烟柳。梦想中的万千鸦羽燕燕于飞,醒时只剩作茧自缚的枯蛹。奄奄一息的蝴蝶,翅膀黯淡。在她笔下,苍白的胴体像是坠亡的鲸,身死以后,蜕变出无数关于美丽的事物。它们诞生于死。
她天真地以为,只要将对他的想念融进画里,烦躁的感觉就会消失。熬过夜中最冷的时刻,他的姿影就像蜃景的薄雪坠在眼前。她能清楚道出每一笔画的含义——他曾说什么,做什么,怎样神态。
然而宁静没有降临,魔鬼赐予她亵渎的快意,摆脱桎梏的自由,上瘾。
一连好几日,每到深夜,她就坐在镜前完成这组怪诞的色情画。
未成稿拿给贞观看,贞观评论说,设色清雅古典,气质却相当cult。小钟为此学到一个陌生的英文词,迷乱信仰,邪典。但和自己的画联系起来,又好像似懂非懂。
她想找寻一个答案,将画投稿在网上,收获意料之外的关注。
色情永远是赛博世界的硬通货。
数据的膨胀快得像病毒繁衍。最初的兴奋很快变成麻木,再是羞耻。创作和直接展露色相不是一回事,但很清楚,她是想要出卖自己,想用这样的方式证明自己值得被喜欢。
一旦意识到这点,她为这番狂悖后悔,跳出来对网友说阅后即焚,莫再传播。
但传播的态势早已脱缰,一点用都没有。
她躲起来不再上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