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更诚心诚意的了。”雪胎听出他话里的弦外之音,并不敢妄言,在他腿上一下一下地轻拍,说“也不能怪家主。武妇大都如此,从战场上回来的杀伐气重,枕畔不容他人安睡,您也不能强求。您瞧元卿大人,到二十六七才得了小如公子,那也是自己得的。她家的几个侧夫都拜娘娘,未有一个拜成了的。虎贲卿娘家的也都不成,她后来想要第六女,就求不来。”
听雪胎这么说,齐寅心里略有些宽慰。见他神色动容,雪胎起身在床沿坐了,道“而且咱们老郡公不是说了?宁可没有,从同族挑好的给家主入嗣,都是自家的,日后好照应,强过旁人怀上,显得先生对家主不尽心。林老帝师和几位巫祝大人都说家主不会没有后嗣的,如果真的没有,她们还能坐得住?”
“也是。”齐寅望着雪胎,忽而笑出来,道“若真没有,老帝师每天亲自来摁她喝苦药。”
“那还了得?届时恐怕连陛下的旨意都要下来。”雪胎难得说些轻松的笑话。齐先生的诚意他都看在眼里,每日不跪足三刻绝不起身,即便这样,都没能得到一女半儿,想来是这么多年,家主的心已然变了。雪胎觉得残忍,可又有什么办法?他只是受不了齐先生在正堂的圈椅上坐着,和其她外命夫饮茶闲谈,安安静静地听由他们嘲弄挤兑。雪胎从来就不服气,他们之中能拜得娘娘,替家主怀胎的尚不足十之一二,就算是怀上了,也是家主的玉卵上佳,同他们一点关系没有,不知脸上的光是哪儿来的。
二人静坐了片刻,听得前院有动静,似乎是引灯和执莲两个到东厢烧水。房门吱呀一声推开,北堂岑阔步进来,正瞧见两人歪在床上说话,齐寅散着头发,眉宇里透着愁容,眼尾的哀伤细微绵长。她略微愣怔,走到切近,问“这是怎么了?”
“也没事儿。瞧不见你的人,总是不能放心。”齐寅笑着坐起身,掀开被子坐在床边,似一下来了精神。“我顽得过头了。”北堂岑将锦袍脱给雪胎,袒着上身,只穿一条老鸦绸子的合裆裤,坐在床沿脱靴,齐寅从旁拥着她,轻轻摇头,小声说‘没有’。执莲端进热水,雪胎接了,放在地上跪身服侍。“捂捂腿。”齐寅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让雪胎将热水浸透的细布拧干,敷在北堂岑的左腿上,道“最近气候不好,潮得很。”
“还行,发得不厉害。”北堂岑洗完脸,吃了一盏茶。执莲为她卸去身上首饰,站在一旁点了半天,说“娘少了发簪和指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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