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锡林是个贤惠周到的人,十八岁配到她的身边来,见旁人如何做大房,便也战战兢兢地学着做。和京师其他先生相比,齐寅不够坦然,也不够自如。这怪不得他,西北回来的诸将无一不是令人望而生畏的。
和京师的其他先生比起来,锡林的心不够大,眼皮子也浅,他既不想配给朝不保夕的武妇,也不想配给人微权轻的官娘,更不想在皇宫内院为人仆侍。然而他的性情也真也重,品格也贞也贤。没人问过他愿意不愿意,只因着出身、年龄都合适,太上皇便把他指过来。无数水墨皴染的竹影前,他喜服加身,琼林玉树,神姿高彻,便显得悲且烈,孤又傲。锡林一心向着家主,不论是谁,他都会爱敬而怯弱,凡事无不依顺。
“你一向依我,从来都不驳,那么这回也就不要例外了。”北堂岑在石子铺就的小径前伫足,她低着头,用鞋尖拨弄路边的花草,道“我此生只这一个孩子,多年杳无音讯,我已经累了。即便认错,我也权当他是我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