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你老懒汉又吃又拿,招人膈应。”
正说着话,遥遥听见康喜那大嗓门儿,说“你没事儿又招惹人家做什么?”她是个杀猪的,生得膀大腰圆,五短身材,惯会打煞夫侍,两步跑得地动山摇,将她家里那个拎到一旁去,讪笑着摸着发髻给田淮老赔不是。
璋三娘家里进进出出的都是她的主顾,邮驿的军娘整天辛苦,从司衙手里拿一点赏钱就要上她铺子买rou。不然怎么说夫贤妻祸少,此话真的不错,邮驿的军娘是因着和璋三娘交好,才准她弟弟去帮闲,给派的都是最好的活儿。听说前天还叫斑儿进城,到齐府送东西去了。齐府大姑奶奶喜得千金,赏了斑儿两贯钱不说,还赐了饭和点心,他带回来以后分给邻里,自家并未留下多少。斑儿实在是个顶好的男孩子,长得也高壮匀称,至今未配只因着田淮老是叔叔,生怕没给斑儿找好人家,对不起他亲生母父,挑挑拣拣的耽误了。
“康娘今天不在铺子里,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田淮老脸上似笑非笑,往她来的方向望了一眼,康喜搓着手说“令郎在齐府送货的时候,遇上个中年妇人,人说准备过几日搬在这附近,正要花钱雇人。斑儿说不用,叫她只管来,今日带着家眷,套着驴车,刚一落地,我们几个姊妹不就帮忙去了嘛。”
“你给人帮忙?人给你钱了没有,铺子都不开。”她家相公在旁追问,康喜烦不胜烦,一摆手道“都是邻里,举手之劳要什么钱?整天叽叽咕咕的,嘴里一刻停不下来,跟鸭子一样。妇人家在外头什么事情你少要去管。”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康喜实际上是得了好处的。拿了一贯喜钱,在人家家里吃了一盏甜茶,用了几块儿羊rou沙葱的炊饼,人家说,等晚些时候忙清了,遣人将乔迁礼送到家里来。康喜帮着布置东西的时候打量过了,她家一个相公,爱说爱笑,不怎么看得出年纪,生得肩宽腰细,手底下使着个十五六的小厮。后院堆放着甜茶和米酒,分了十几份,都系着红绸子,灶已捅开了,架着好大一口铁锅,预备着要煮汤圆。
正说着话,听见前屋柴门开阖。斑儿跟璋三娘打过招呼,在她炕头坐了,见床头放碗蛋花汤,拿起来喝了两口,又喂jiejie。她们姐弟的关系素来很好,这么大了都不晓得避讳。田淮老觉得不体面,招手喊道“斑儿!你来。”
“姨夫喊了,我先去了。”斑儿把碗放下,拍拍手站起身。“头发散了。”成璋撑着身子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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