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他难以接受父亲的离世,就像他不肯面对自己独自一人留在京师的事实。
“怎么了?”
一只手托住他的后颈,他听见正度轻柔的嗓音,和那天一样如梦初醒,似温水漫浸他的心胸。“没有。”齐寅靠得更近,侧过头去,将自己的嘴唇印上了她的。很小很轻的一个吻,却因为新涂的唇脂而略显稠密。直到她们分开,北堂岑都没有动,齐寅注意到她神色如常,脸上带着笑,眼底却无些幽微的变化,连一分情欲的愕然都没有,就如同置身事外。
这些涌涨的情潮,热望的嗅触,赤锈与深红铸基的迷梦无论如何贪求都欲壑难平。强烈的感情间总是有些许寸木岑楼的联系,北堂岑想起佳珲方才看她的眼神,经由克制仍然暗流涌动的情绪,近乎于血液喷溅而出的轨道。她暗自琢磨一路,在此时此刻终于明白,那是层层迭迭、紧密交织的遗憾。佳珲透过她注视着龙马,仅存的那只如厄涅一般的青灰色瞳孔俨如惊波逝水。不得不承认,某些时刻她与佳珲特别能与彼此共情。
“家主?”齐寅不知她为何声色不动,心底有些忐忑,北堂岑忽然回神,仍是亲密地问道“怎么了?”同他耳鬓厮磨,笑着在他前额吻上一吻,说“出去看看斑儿。”
一直以来,齐寅都不大好意思问出那句话。他应了一声,扶着家主往外走,心里有些怅然若失。家主没说过爱他,只说很珍惜——并不单单是他,而是现有的一切。可珍惜是什么意思?换了别人,她仍然抱有同样的感情,不管是谁都无所谓。齐寅犹疑着,最终还是不敢问,就算家主说爱他又有什么用?她永远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说到底,人还是不能太贪。齐寅在心里告诫自己,贪心不足,没有好果子吃。
昨晚就一直在较劲,直到现在才将将扳回一局。金淙儿将裹着灶糖的绢帕包袱捶进圆圈里,将斑儿的撞了出去。“我赢了哦,厉不厉害?”金淙笑着将铜锏靠在门廊底下,和斑儿凑上前去看灶糖碎没碎。“我这块儿碎了一点。”斑儿解开包袱皮,捧在手里,递给金淙儿。
“我娘不让我多吃糖,她说我还小,牙会坏的。”金淙有点犹豫,捻了很小的一块。斑儿将糖块嚼得咯吱咯吱直响,笑得很开朗,道“我娘没说。”
瞥见家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梅婴上前搀扶,金淙儿脸上一喜,十分雀跃地迎上前去,献宝道“家主,吃糖。”
“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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