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鹰不可能住在笼子里。我迟早要离开京师,你们这个地方,离天女太近,离母神太远。如果你回托温,可以顺道把我带回去。平原空旷,两匹马就够,我去哪里你别管,看心情,我也不知道。”
她想回去倒是很方便,萨拉安追的符节在腰上挂着,怀里揣着中土文牒,去哪里都没人拦她。北堂岑只是想不明白,暖和安逸的日子不够她过了,非要出关去,野马翻山。“那附近可能还有些零散的部族,口丁不多,你们走了以后,她们过得都不错。春夏时候放牧,养牛养羊,秋天定居在和尔吉库的旧址,熬鹰围猎,有时在折兰泉聚集,百货皆陈,四远竞凑。到了冬天,就会带着皮货和风rou到托温来,不过入城要先缴械。你…”北堂岑将佳珲上下打量,“你没什么能跟她们交换的东西,还爱惹事,蹭吃蹭喝也不是长久之计。”
“我只是去玩,透透气,放放风,又不是在她们那里落户扎根。”佳珲说得理之当然“你以为那种日子我没过够吗?从前一到冬天,厄涅就带着我们躲回聚金山,用羊粪涂墙保暖,到处臭哄哄的,鼻子都要失灵。我不会在外忍饥挨饿了,厄涅也不希望我那样。春夏时,我会在长空烈日下逐风,秋天在水草丰美的地方看星星。等冬天万物枯竭,我就回你家去。你家暖暖的,香香的,你的床软软的,很适合猫冬,我很喜欢。”她说着说着自己都笑起来,想到日后与她相伴着消磨时光的居然是安巴灵武,不由感叹世事多错迕,真是命运作弄。“不然我怎么如此担心你的安危呢?我生怕你死去,毕竟你是我厄涅在凡间见到的最后一个人。”
“——更何况,只有你知道她死在哪儿。你杀了她,并将她送上永生的神殿。”说这话时佳珲确有一瞬眼风沉沉,指向明确的仇恨光热冷透,在望着她时犹存一分动摇,随即愈发恍惚,最终溃决若无物。北堂岑沉默着没有说话,与佳珲对视片刻,复又凝眉望向空猗。她与植被、风、水之间有着微妙的联络,仅仅只是站着,情绪并未在脸容显露。
人的视野与认知是如此清晰、明朗而颠扑不破,以至于世事往往与其真实样貌谬以千里。北堂岑有时会对萨赫麟珊蛮感到好奇,过去与未来并至,横纵、深浅与内外皆在她眼前构成图景,她故而对自己听见、看见的每一个人施以援手。她的眼中是否没有善恶,没有先后,没有侵扰也没有抵抗,只有向前、向上的生长?不断地生长,在彼此的阴影中生长。
她与佳珲谈不上志趣相投,甚至没有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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