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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离开宫帐时,天色彻底黑了,酒喝得有点多,略吹一吹风,便感觉快要睡过去了。侍人在前带路,簇拥着北堂岑前往安排好的客帐。当她发现佳珲的毡帐离她十分遥远时,她就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了。客舍与哲克瑟族毗邻,恐怕有人已埋伏她许久,就在长仆打帘的同时,对面的穹庐中走出小侍子,唤道“大人。”
北堂岑转过身。
“部首命我来请大人。夜深露重,帐冷衾寒,光浮梦短,若是有幸能得大人关怀,部首的心里就暖起来了。”他说着,往一侧让了些,两名侍子挑开门帘,帐内光影交织,炉烟袅袅,短屏风露而不尽,掩遮卧榻。
片刻之后,北堂岑一歪脑袋,无奈的笑意中又带着几分释然。她觉得很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位万人之上的男部首究竟要做什么,要从她这里索取什么——但这并不重要就是了。世智辩聪是所知障,别浪费设宴者的一番苦心。她抬步进入赫追的毡帐,年轻的仆从衣着单薄,缓缓摇着孔雀翎扇子,见北堂岑进来,又有两人上前,撩开帷帐。赫追横卧榻上,用手支着脸腮,不同于白日飒爽的模样,改换成人夫的装扮后,倒是多了几分端庄。他头戴黄金镶红宝石额箍,两侧珠玑垂帘流光溢彩,熠熠生辉,方领绣袍两襟相掩,宽腰带束在极靠上的位置,勒出身腰。
“帐冷光浮梦短——”北堂岑站在榻前,迭起双指,狎呢地厮磨他的脖颈,隔着衣襟抚弄他的喉结,颇为玩味地说道“思悠悠。”
“我以为你喝多了酒,能变得粗鲁些。”赫追睁开眼,他那双金色的瞳子不管看过几次,都让人觉得光华夺目,美轮美奂。他坐起身,头饰繁琐沉重,飒飒作响,仪态却仍然很好,有些失望地抿了下嘴,说“没想到还是这样,让我白开心了。”
帐内的仆从上前,解去北堂岑的腰带,她此刻心情不错,觉得很有意思,遂又笑起来。赫追跪在榻上,为她解去领口与腰间的盘扣,脱去绣袍,仆侍垂首伏在她脚边,解下吊腿,将换下的衣服拿去一旁熏香,散一散酒气。这过程行云流水,自然而然,好像她原本就是这里的主人。
“哲克瑟族成了婚的男子,为什么都戴这样的头饰?”北堂岑坐在榻沿,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了起来,手指抚过他额箍上的宝石,又拨弄两下垂帘,勾起他的鬓发,缠绕在指间把玩。安巴灵武喝了不少酒,做这样的动作只是随性而为,或许根本就没有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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