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平靖校场,今年春日多雨水,绵绵密密盖着整个草场,不似江南温婉多情,只在这春日里平添一份肃杀。
沈沧今日背着一个长布囊,殷涔揣测这又是要多一个新鲜训练玩意了,如今的沈沧年岁已过而立,却不知道是不是常年隐着身份,又多和殷涔这无知小儿厮混一起,看起来倒比当年在云渐青身边时少了端重压抑,多了份气象疏朗,只是来去仍如影子刺客一般无踪无迹,是以相处多年,殷涔仍觉沈沧身上秘密重重,魅力四射。
雨落在二人肩头,青衫濡湿,沈沧望向殷涔的双眼犹有深意,“拳脚功夫再厉害,都只是rou身近博,在兵器面前,rou身再强悍也当不得铜墙铁壁。”
说罢缓缓解下布囊,“今日为师送你一把刀。”
粗布抖落,露出一柄长长窄窄的木柄长鞘,古朴乌润,殷涔眼有精光,只是有点怀疑,这是……刀?一般的刀哪有这般长,这般细?
没待殷涔看清,沈沧已利刃出鞘,只见眼前一道闪电似的白亮,长刀在半空如云轻薄,似电闪耀,沈沧随意舞动,长刀将四周空间雨水层层劈开,卷起凌厉寒意气流,每一寸都狭风雷之势,扑得人退后三尺。
殷涔心内震撼,一刀在手仿若脱胎换骨,他飞身上前,沈沧将刀从半空抛过,殷涔撩掌接下,将辛家二十四手化掌为刀,心法内力悉数沿着利刃而上,没人教过他刀诀,而他就在这春光雨色中将一柄长刀舞出了开山辟地之势。
沈沧高声说道,“好兵器该有名字,你给了它名,它才真正属于你。”
殷涔一个回旋,刀刃遥遥指向祁连山,雨中祁连山似变了颜色,往日的茫茫褐色添多了一丝新绿,水雾蒸腾之间朦胧苍翠。殷涔大笑一声,在雨中耍起一套随兴而动的刀法,吟出一首诗:“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随着最后一个音落,殷涔挑刀落回沈沧身前,“不如就叫,青山刃。”又仔细打量洁白锋刃,抬头冲沈沧狡黠一笑,“寓意我与它,相见两欢。”
沈沧咧开嘴,似牙疼又犯了,“你喜欢……就好。”
关于这形态特异的刀,沈沧解释了它的来历,原来是云渐青的独创,多年镇守边关抗倭,倭人擅用刀,其刀与我朝军刀又大相径庭,刀身更窄通体更小巧,但实则更轻灵锋利,云渐青在倭刀之上又有改良,使其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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