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两年前,皇上南巡回銮了,芳姐儿一病不起,同时顾宅内外都在说袖姐儿行为不检,顾贞观便起了疑心。好不容易熬到了出了孝期,哪个姑娘家不巴望着嫁出去?可芳姐儿却是谈嫁色变。一次两次的,不打紧,可若多了,他顾贞观也不是什么糊涂鬼。
两年前,也不是没有什么蛛丝马迹,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年深日久,便滚雪球一样起来了。
而今,两年过去,遇着张家这样的好人家,与其说是芳姐儿不想嫁,不如说她是看不上张家。
好高骛远,又嫁不成,不愿嫁,天底下哪儿有这样的好事?
他自来是个不信鬼神的,道士的事儿,有一次,不见得有什么,可若是同一个手段使上两次,便太露痕迹了。
顾贞观想了许多,终是叹了口气,最后问了一句:“芳姐儿,我看那张家二公子是极好的,我想着你与他乃是金童玉女的一对儿……”
“爹爹,女儿不愿嫁。”顾瑶芳没料想顾贞观进来是说这话,一时忘了那到道士的事儿,生硬地开口截了顾贞观的话。
顾贞观终于不言语了,他瞧着芳姐儿,仔仔细细地,却让顾瑶芳一瞬间明白过来。
她按着那藤椅的扶手,试图为自己辩解,秋水般明眸里盛着点湿润。
可顾贞观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我一向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这样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人,干涉不得你们,只巴望着你们都好。可我想着,怕是不能了……”
“……”顾瑶芳低头,却咬牙暗恨,也不知顾贞观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捉摸不透。
那道士的把戏没能奏效,顾瑶芳心里气得发慌,对顾贞观是满心的怨怼,哪里愿意听他在这里絮叨?可不听也不成,一时忍得心口疼。
“你既然不愿嫁,我已修书给张家,只推了这一门婚事,你日后莫要再后悔。须知,千金难买的便是后悔药,芳姐儿,你可想清楚了。”
顾贞观不惯跟别家大人教训孩子一样,动辄出手,况他只是怀疑,兴许是存着那一丁点的希冀,不愿意往深了想。这些年来,只看着袖姐儿豁达,任由这些个流言漫散,不想芳姐儿终究看不透,执迷不悟。
他又道:“这世上,男女婚配,都讲究门当户对四个字。我顾家门楣虽不低,可在这大清,不过是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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