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骨下马就踹门,“砰”的一声,在夜里格外突兀。
屋内只燃着零星的火苗,那只白烛正燃烧着所剩无几的油,脆弱的散发着微弱的光亮,照亮那片方圆,恰巧映出了坐在草垛上栈衣的脸。
门口 | 射 | 入的光,使栈衣整个人都被黑暗隔绝开,暴露在明光下。
黑发随意的搭在胸前,柔软华亮,他还未来的及说出话,只见一道风一样的人影窜了进来,单听空中“啪”的裂空响声,韩栈衣的脸猛地一歪。
原本柔顺的发骤然遮盖了侧过去的半张脸,凌乱的掩盖着什么。
没有任何停顿,紧接而来一声“啪!”
韩栈衣微微蜷缩了身体,烟青色外衫上迅速渗出了一道鲜红的血液,斜在他的胸口前,晕染开一片。
听到屋中那人急促粗重的喘气声,俨然是愤怒的征兆。
他抬起头,一手轻轻搭在蜷起的膝盖上,一手拂开了挡在面容上的发。
黑发挪开,暴露在光中的,是一张蛊惑人心的脸。
他像苍白脆弱的飞蛾,朝着火光扑棱而去,烧的一身是伤。嘴角流下一道鲜红的血,自下巴至脸颊,都是一道红肿的鞭痕,清晰至极,尤其是在房门大开的月光下。
似乎藏也无法藏。
韩栈衣抬头望着逆光挺拔的人,冰冷的脸庞不带丝毫温度,眼中尽是嫌恶,看着他,犹如看着一条遭人厌弃的流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