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情绪这样好,怪不得景言留下的保护措施没有启动。
梦娘低声说:“他这个样子,已经十四天了。他中的毒是黄粱,黄粱一梦,再不醒来,只会在睡眠中耗尽所有的生机。”
梦娘打开魏康裕盖着的被子,露出一具消瘦地如同骨头架子的身体。那些健硕的肌rou,好像化掉了似得,变成薄薄的一层皮,紧紧地贴在魏康裕的骨头上。
“他现在无法服用补药和粥水,这个样子从脚开始,现在已经弥漫到了胸膛上。大夫说,再过几日,等这种情况弥漫到了脸上,就是死期到了。”
景言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魏康裕的手,那手已经像是干尸的了,失去了往灼热的温如,也不凉,就像是一件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的物品。往日里魏康裕见到他来了,总会激动地像一条狗一样,大老远地奔跑过来,依恋地望着他,就算是睡着了,景言一来,也总能醒来,仿佛这人身上,是有一个器官专门用来感知他一样。可现在景言来了,主动握住他手了,这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个梦有这么美吗?美到不管不顾,外界什么事都感应不到?
“黄粱”,真是一个极其恶毒的药。置人于死地的毒药很多,无痛瞬杀的药亦有许多种。唯有这种,不折磨中毒者,反而折磨中毒者身边人的药更为恶毒,叫人看着中毒者无知无觉,一点一点死去。
景言坐在魏康裕的床边,朝梦娘挥了挥手,梦娘立即带着其他人退出房间,关紧了房门,还叫其他人看住了房间,不许任何人居住。
景言握着魏康裕的手一直没有松开,他正要闭上眼睛,又觉得这个姿势不舒服。魏康裕躺着的床挺大的,但是许是为了方便被照顾,所以他躺在靠近外面的位置,里面的空位正好留出来一个人的位置。景言把鞋一脱,被子一掀,麻溜地翻进去躺在魏康裕身边。
他要到魏康裕的梦里去。哪有坐着做梦的呀!当然还是躺着舒服。
因为姿势改变,景言就换了一只手来握着魏康裕的。那手摸起来可真咯人,触感也是皱皱巴巴的,可景言这会一点都不挑剔了。魏康裕中毒了,要死了,他们那么多年的交情呢,他要多一些宽容之心。
景言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自己躺得更舒服,接着就闭上眼睛。深沉地睡意来袭,恍恍惚他站到一个雾蒙蒙的地方,远处有柔和的亮光,景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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