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溪笑出了声,冲严寒使了使眼色,严寒连忙上前:“叔父,您别气了。侄儿问问您,我爹托您带信给我了吗?”
“没带。”穆老将军看了一眼严寒,他爹也是个不省心的主,前些日子又纳了个妾,严寒他娘跟他爹闹了许久,闹出好些个笑话。他爹灭火还来不及,哪里有功夫给他写信。
“哦。”严寒哦了声,叹了口气,对宴溪说道:“还是大将军好,大将军打仗,穆老将军能亲自来。不像我,在外打仗,父亲不闻不问。”
宴溪用力拍了他肩膀:“男子汉大丈夫,别这么伤春悲秋。走吧!让我爹睡会儿,咱们去张罗一桌子菜,今晚先喝它个痛痛快快,明日就去收拾那些孙子!”
严寒连忙站起身,随宴溪出去。
宴溪觉着此刻的自己,的确是值得羡慕。宋为常说,真希望他是穆老将军的儿子,被穆老将军打骂,但到了紧要关头,必须拿命护着。
父亲这么大年岁,从京城到北地,又要与自己一起熬到明年,这不是护犊子是什么?他怎么不去青丘山,怎么不去淮南,为何偏偏要来这里?还不是因着自己在这里!这份恩情,宴溪懂得,也会记得。
“大将军,要我说,我爹要是像穆老将军这样,我什么都听他的。别管他让我娶谁,让我做什么。”严寒跟在宴溪的身旁,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说的宴溪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狐疑的看着严寒。
严寒怕挨踢,连忙把话说清楚:“其实我们都知道,大将军是为了逃婚,才急急忙忙奔北地来的。大家伙都在议论,穆老将军给大将军选的人铁定不会差,大将军怎么就看不上?”
“你看上你娶。”宴溪知晓自己三番五次逃婚,的确愧对父亲。刚刚看到父亲的那一刻,也感到后悔。但他还是排斥成亲,或许,待回去了,便娶一个父亲替他寻的女子过门,让老人家顺心吧?
不知为何,一想到成亲,心里就堵得慌。他推了一把严寒:“你去看看小厨备的什么吃食,我去那边透口气。”
他站在草场上,草地已经绿了一些,花也多开了一些,春日微风抚在他脸上,远处的羊群咩咩的叫。低下头看这些花,怎么看都觉得没有青丘岭那片花海好看。那又能如何呢?北地就是北地,青丘山就是青丘山,京城就是京城。自己身在朝堂,手握百万兵权,就是要把大齐的安危置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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