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溪挖了许久,把那株花拿过来放进去,一点点埋了了根部,又起身端了盆水,浇了浇。末了问张士舟:“还有吗?多种点,这样看着不荒凉。”
张士舟本来就是给自己解闷子呢,听宴溪这样说,只能跑出去寻花草。留宴溪一个人在那发愣。她今天把话都说成那样了,自己若是再去,就有点没脸没皮了。何况依她现在的性子,兴许真能把铺子关了。怎么性子这么烈?从前那个软糯糯的女子多好?让人我见犹怜。这可倒好,让人望而生却。一边发呆一边想她说那番话的样子,真狠。
过了一会儿,张士舟回来了。抱着几株花草,二人又开始刨坑。谁都没有想到,马上就入秋了,他们种这些花草有什么用?入了秋下了霜,一夜就死了。管他呢!眼前最重要。
“有我的信吗?”宴溪算了算,母亲的信也该到了。她总是喜欢担惊受怕,最重要的,母亲八成会问他与春归的事,找到了吗怎么样之类,倒不是真的多关心自己的儿子,纯粹就是深宅大院日子太无聊,给自己找点乐子。就跟他与张士舟在那刨坑一个道理。
“有一封,一会儿进营帐拿给您,这会儿又是泥又是土的,没法看。”张士舟说话间又抬眼看了看宴溪的脸色,发现他跟刚刚一样,还是阴着天。“老大,您这回来跟从前不一样了。”张士舟终于鼓足了勇气说话。
哪儿不一样?”
“从前您好听个曲儿,这回来这么些天,也没见您张罗。您从前也不是话少的人,与咱们在一起,也有说不出完的话,这回来,您不大说话了。”张士舟拍着脑袋想该怎么把话转到自己想说的话上头来。
“还有吗?”听张士舟聒噪,令宴溪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于是问他。
“有是有的..从前您哪里帮女子做过粗活,别说女子了,您在穆府,什么时候干过活,这几日日日去春归那里干活,春归又不给你好脸…您图什么呢?”
“不去了。”宴溪没有回答张士舟关于他图什么的问题,而是径直说:不去了。还怎么去?话都说到那份上了。以后见了她最好也要远远的躲开了。
“不去了??”张士舟看起来很惊讶,但心里属实是高兴了一下。那春归这几年再精进,也算不过穆将军,他带兵打仗什么招数没用过?万一再使点什么阴招呢?
“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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