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事。”
“这为难又不是非受不可,能躲就要躲。”
沈则总算是听明白了,“你这是不信我。”
“我若是信你,亦是在逼迫你。”陈茗儿自讽般一笑:“你救我于水火,按理我该报答你。我却自私,不愿卷入是非之中。也不想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你,每每只能求助于你。我会看轻自己。”
“我从未想过让你报答你,我也不愿你因为所谓的恩情就听从于我,只是那日我救你出来,你在我怀中喊我名字,我总觉得你心里不是没有我。”
沈则从榻边起身,神情尴尬:“若是我这两日叫你觉得受了委屈,我同你道歉。你先安心养病,你的话我记住了。”
沈则将药碗放在她顺手能够到的矮几上,冷声嘱咐:“还得再喝一碗,才能好透。”
陈茗儿目送他出去,直到房门彻底关上。
她疲累地阖眼,心跳地很快。
家世门第就横在那,她不可能做沈则的正妻,哪怕不是长宁,总还有别的高门贵女。想起那样的日子,陈茗儿就心里发怵,再深的情谊也经不起如此消磨。
她走过一遭了,不能再重蹈覆辙。
—
一连几天,陈茗儿都没再见过沈则,不光是沈则,连杨平都没见过。若不是一日三餐都是由吴婶儿送进来,陈茗儿真是觉得这偌大的院子里只住了自己一个人。
到了第三日,陈茗儿早早起身,正要出去,又碰着吴婶儿又送了早饭进来。陈茗儿哪里还好意思受着,连说自己无碍,吴婶儿却笑呵呵道:“你去照照镜子,脸白成这样,还能说无碍?”
话说完,扔下托盘转身就走,临出门前还叮嘱她:“多吃点啊。”
陈茗儿叹了口气,刚拿起汤匙,听到沈则的声音,急忙跑出来。
沈则手中拿着一只信匣,边走边同杨平说话,抬头看见陈茗儿,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就像没看到这个人,也不同杨平说话了,加快步伐往外走。
陈茗儿生生把“五爷”两个字憋了回去,求助般看向杨平。
杨平放缓脚步,没跟上沈则,走到陈茗儿跟前,小声问:“姑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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