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那个孤独的女孩儿,到现在还执拗的用惩罚自己,为母亲赎罪。就算当年有父命给吕文佩侍疾,可是过后再也没来看过吕文佩。
魏文昭心中又是一闷闷一击,他的女儿,和母亲隔着不过一座主院,却生生斩断母女情分。魏文昭看着吕文佩手中针线,那是一条竹叶青的百褶裙,裙上翩翩蝴蝶飞。
给魏思年绣的裙子,魏文昭的心像是装满水的皮囊,沉沉的坠着。
魏文昭站了一会儿,屋里静悄悄,吕文佩低头,手中丝线牵的长长的,一上一下精心绣着手中蝴蝶。魏文昭站了一会儿,负手转身往外走,出门却碰见东珠端着茶进来。
“老爷就要走了吗?”
“嗯”魏文昭应了一声。
东珠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端着茶盘屈膝送人。魏文昭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道:“本官记得你也不小了,要不要在府中给你寻个婚事。”
“多谢老爷好意,奴婢只想伺候夫人。”
魏文昭随意道:“不影响,既是府里的人,你成亲后也可以继续留在华年小筑。”
东珠有些讶异,抬头看了魏文昭一眼,低头想了一会还是拒绝:“奴婢不想成亲,成亲有什么好,奴婢看的多了,多少好姻缘能恩爱到最后,不过是走着走着就散了。”
‘不过是走着走着就散了’魏文昭品着这句话,心里似乎若有所悟,没想到他府里还有这样佛性的人。
‘走着走着就散了’魏文昭还在品着,忽然听到有人给自己行礼。
“小人见过大人。”
魏文昭抬眼是许松年,穿着一件锡灰色长袍,腰里少见用了革带,挂着香囊。魏文昭知道这是许松年今年的生辰贺礼,褚青娘亲手缝制的。
在许松年身边,还有一个瘦削的少年,大半人高,默然无声躬身揖手。
当日说过继出去,还是他的儿子,可自从出了魏家族谱,褚童再也没叫过他‘父亲’,最多碰见时这样揖手不语。
“不用多礼,都起来吧。”虽然声音平和,魏文昭却感觉到内心生出一股疲惫,只是他是男人他得顶着,疲惫被深深压下去。
褚童默默直起身,站在一边,垂着眼帘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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