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也层层叠叠,记忆的片段像堆成厚厚一摞:五号、七号、雪人、奶粉、小九、小纨绔……
少年黑发金瞳,从树后探出头,往迟鸣身上张望,“就是他吧,怎么坐在这里发呆。”
他怀里抱着个红色大鸟,一身羽毛火光绚烂,但明显还没长成, 尾巴毛半长不短,尴尬地绷成一条弧线,远没到可以垂坠到地的程度,头顶冠羽三根,两长一短,短的那根才刚展开半截,羽管尚未剥落,像猴子头上的金箍,它不掉,冠羽就不能张开,冠羽不开,则尾羽不能抽长,还有翅膀上的飞羽……总之羽毛一天没长齐,他就一天不能成年,一天不成年,就一天不能幻化人形。
这是辰冥的第七个儿子,到今年已经六百五十岁了,眼看就要刷新凤族发育迟缓的记录,但好在漫长的时间磨没了本就不多的上进心,以前他还每天练飞试图早长飞羽,后来也放弃了治疗,不但不飞,连走地鸡都懒得当,整天被当成暖手炉抱来抱去。
他虽然长得慢,但从不亏待自己,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哪里果子熟了他都能第一个闻到香味儿,加上在万象泉泡了那么多年,毛色和毛质在朱雀里数一数二得好,如果凤族需要拍个洗发水的广告,不用选,一定找他代言。
短尾巴朱雀从少年怀里探出头,变声期的嗓音像在搓砂纸,“听说你是演员?”
话音没落,他就自我纠正,“不对,不是疑问句,你就是演员,那我重新问,当演员好玩吗?我能当吗?我觉得我可以表演凤凰,自带特效,给你们后期省钱。”
迟鸣慢半拍地抬起头,觉得朱红色有些晃眼,“你也是凤凰?”
短尾巴朱雀:“也?你是说小九吧?不对,不是疑问句,肯定是小九。”他把脖子伸得堪比忘川特产小王八,仔细审视迟鸣的颈窝,“原来真的可以给人类盖章,一看就是小九的颜色……对了,我好像还没自我介绍吧?也不是疑问句,我确实还没自我介绍,我排行第七,还没成年,所以没有正式定名,小九叫我七哥,我比你大六百多岁,你也叫我七哥好了。”
迟鸣面对一个六百多岁的未成年大红鸟,实在叫不出七哥这种称呼,干脆避开这个话题,转而问他,“成年了都会正式定名吗?”
“除了小九,他成年的时候临渊不在,我爸不敢做主,就空着没定,听说他在人间名叫阎玖?哦不是疑问句,四哥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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