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有五六个姨太,江吾知是六姨太的儿子,母亲很小就死了。
从前江吾知是一位清隽书生,头发剪裁清爽,眉眼温淡,戴一副黑框眼镜。
与江家那群纨绔子弟不同,江吾知自小成绩极好。
在家里姨太争权,兄弟们抽烟斗殴的时代,他潜心读书考入了榕城最高学府。
生活费被姨太克扣,他大学便在外教书打工。
黄绵是他的学生,才认识时,她还是豆蔻年华,初遇在黄家的庭院里,她正放飞一只受伤的小雀儿。
少女一袭丝绸衬衫被棉麻蓝裙,雪白袜子配黑色皮鞋,两条马尾辫垂坠在脑后,比吹到脸上的风儿还纯洁。
那一眼,深深印刻在心上无法忘却。
他永远忘不掉那女孩转身时的眼神,柔软绵长:“老师?”
她叫黄绵,是主动和他说话的第一个女生。
成绩不大好,尤其是数学,一学不好,她就低着头打盹,钢笔尖戳到脸上划开一片痕迹。
后来江吾知告诉她,你不适合读书,喜欢大自然和小动物,就去学画画,学摄影,把这世界以另一种方式记录下来。
黄绵真就照做了。黄家家大业大,黄绵又是独生女,有的是钱随她造。
江吾知陪她买了摄像机,教她拍照和画画,这两项他都略懂一些。
黄绵画画有惊人的天赋,无师自通,作品接连得奖。后来举办了自己的私人画展中,她认识了投资商苏丘。
她生日那晚,江吾知准备了一身帅气西装,从花店买来最新鲜沾着露水的玫瑰,学着偶像剧,打算来一场世纪表白时,黄绵却牵着另一个男人的手上台,羞涩宣布两人的恋情。
自此之后,黄绵的眼里多了一个叫苏丘的男人。
深深爱他,身心交付,苏丘要投资公司,她便拿出黄家的股权借给他抵债,
而江吾知,永远是那个默默在背后看着她的人。
他们吵架时,是江吾知把黄绵从醉醺醺的夜店扛回家;黄绵病重不起时,是他厮守在病床边,握着她的手悉心照料。
年复一年,爱她已经成了习惯,也习惯站在她视野的最偏僻处,默默祝福她和另一个男人长相厮守。
“江……江……”
黄绵躺在地上,灰丝苍苍,看到他时,她惊恐的眼底竟多了丝平静。
他是多让她有安全感的存在啊。
这么多年,只要有江吾知在身边,黄绵就有走南闯北的勇气,因为他永远会支持她的所有决定。
“我在,一直都在啊。”
江吾知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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