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全国最好的大学抢着向他抛来橄榄枝。那时的未来如同阳光下闪亮的钻石,闪耀至极,坚不可摧,直到他选择了纯数学。
大学的他也总是认为始终有一天,他会青史留名,实际上,数学如同人类科技文明之树的根,树木很容易就可以长一簇新叶,但将根系深入地底没那么容易,一旦有所突破,就会迎来崭新的世纪。
大学毕业后的他申请了留校研究,但始终没有多少进展,还被资历老的教授打压。因为纯数学研究没有短期的利益,国家给的经费总是被生物实验室和物理实验室抢去,经济变得窘迫的他只得以代写论文谋生。
他没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女友始终没有离开他,却在某一个他灵感迸发、又一次通宵的夜里,跟他提了分手。
她说,她再也不能忍受他沉浸在这些不切实际、没有意义的数学符号里,忽视身边的人,也不注重自己的健康。
黎清觉得她说得很对,特别对,简直是真理中的公理,但是他无法摆脱这种状态。他的书桌上铺满了皱巴巴的a4纸,还有几个团成球落在桌角处,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学表达式、定理、推导过程。
其中有叫得出来名字的著名定理,还有奇形怪状的、不属于世界任何一种语言的符号。它们的逻辑断断续续,就像一串散了的珍珠项链。
几年前,黎清所在大学的粒子物理系科研组远赴日内瓦附近的lhc做质子质子对撞实验。
他们的第一组实验失败了,质子束流在聚焦点附近发生了奇怪的偏移。这偏移十分微小,而且当他们重新调整参数之后,奇怪的偏移又消失了。
理学院的那些教授都认为它只是由于机器出了问题造成的误差,这确实也是最正常的解释,毕竟粒子对撞本来就是看人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