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宿心中无奈,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年却清的右肩,哄道:“挪挪?”
可年却清摇头。
尉迟宿只好再将他抱到床里面去,用棉被裹紧了他总不安分的四肢,自己也躺回自己的被子里,熄了灯。
可他想多半也没用,年却清真的太能挤人,不是挪一下就能一劳永逸的。
年却清做了梦,半夜开始便翻来覆去。尉迟宿早就被他挤醒了,瞧他像是在做梦,便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慰。——本是想安他心的,谁知这一拍他倒醒了。侧过身睁开眼看向尉迟宿,一双眼睛黑嗔嗔的。大梦初醒,瞳孔还没对焦。
眸子里还带着慌乱,看见尉迟宿忽地又安心了,张了张嘴,嗓子却发哑,没说出来话。
尉迟宿以为他是生病,于是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热。随着便温声道:“做噩梦了?”
年却清摇摇头,又点点头,过了良久才抓住尉迟宿的手,小声答道:“我梦见我兄长了。”
年却清和年却升很像,走在阳光中始终心高气傲,无所畏惧。可夜晚会洗去他们的所有保护色,露出其内心的柔软来。
尉迟宿感受到他的不安,犹豫了一下将他带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温声道:“别怕。”
他不必问的,不必问他做了什么梦,也不必问他在害怕什么,他若是想说,自己便会说。
于是过了良久,年却清自己喃喃开口了:“阿宿……”
尉迟宿道:“在。”
年却清道:“你可还记得那次……就,他被关白月祠堂旧库的那次?”
尉迟宿点头,道:“记得。”
年却清叹了口气:“我就梦见那个了。”叹完又嗫嚅道,“我……我是不是……不该……”
尉迟宿没有讲话,只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在这样悲伤的氛围下,尉迟宿突然不合时宜地想,诶抱着好像就不挤了。
年却清没听见他回话,自己吸了吸鼻子,咬着唇。
那一次,是年却升被年风龄以为偷了秘经,不由分说被打了灵鞭,之后就直接被扔进禁闭室里去了。
年却升自然是不会偷那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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