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却清从小就坏,心想要亲眼看着他被折磨得如此不堪还嘴硬,最好再同自己吵上两句,表现出更多的桀骜不驯来。
哈。看着比自己优秀百倍千倍的人为了一份尊严挣扎反抗,还有什么比这更愉悦的事儿呢。
可年却清打开门时,他没看到那个桀骜不驯的年却升。他没在站着或坐着,没有向自己出口讽刺。他仍然躺在之前被扔下的地方,一动不动。
一动不动,阳光撒入黑暗时满室生光,在黑暗中待了太久的人都会下意识地抬手去遮,可是他没有。
他无动于衷,整个人横在禁闭室的正中央,没有生气。
年却清当时就慌了,扔下钥匙向他跑过去。
——他太相信自己这位兄长了,他以为他永远都不会被打倒,以为他永远都轻狂而桀骜,以为他虽然受尽苦楚,也不会被生活击退一步。——年却清是恨他的,但也从不想让他死。
那可是年却清的兄长啊,小时候他们也曾分食过一块糖糕,睡过同一张床。
他跑过去,蹲在年却升身边,伸手想要去探他的呼吸和体温。年却升没有睁眼,也没有动,良久却缓缓开了口,声音哑的不像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只道:“没死。”
没死。
两个字,了无生趣,消沉灰落。
年却清眼眶忽地一热,藏不住眼泪又怕被看见,就后退了一步抹了抹眼,语气又是恨然:“我管你死没死。”
年却升道:“我没在和你说话。——你走吧。”
他没想和人说话,他是在想,我为什么还没死。
都已经活成这样了,为什么还没死。
.
年却清正是梦见这一段,这会儿回想完,不知不觉便落了泪。
十一岁,经历尚少,心智未熟,他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这样的心情。
和他到底应该恨谁。
年却清抹了抹眼泪,问尉迟宿道:“他在哪。”
尉迟宿在白天时答过他这个问题,这会儿听他又问,声音却比白天时柔和,用安慰地语气道:“书志楼。你若想去看他,天亮了陪你。”
年却清下意识要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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