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才是朕姻缘的方向。”
所以依旧鸡同鸭讲,要是没有作好献身的准备,就不该来找他商谈。颂银终究狠不下心肠来,面前这个人,她从来没有亲近的感觉。他永远是高高在上的,他是云端上的人,甚至和他们不是呼吸同一片空气。他说喜欢他,她受宠若惊,但并不觉得欢喜。她希望彼此能够和平相处,即便求而不得也不要反目成仇。可惜他没有那么好的风度,他的世界非黑即白,如果不顺着他,那就是违逆,最后必须消灭。
她垂着手说:“即便奴才不情不愿,您也不在乎?”
“你会情愿的。”他抬手抚抚她的脸颊,“你阿玛的生死全在朕一念之间,只有从了朕,才能救他。陪斩不过是给那些朝臣看的,杀鸡儆猴罢了。你要是再不醒悟,后头有的是磨难,不光是容实,还有让玉。她和陆润的事朕为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不就是为了拿捏你么。”
她终于惊讶于他的卑劣,在他眼里人人都能利用,他可以抬举一个人,也可以轻而易举毁灭。陆润也算为他受尽苦了,当他要达到某种目的的时候,依然能够毫不犹豫地牺牲他。
她抓住了他的袖褖,“奴才已经是容实的人了,一个没有贞洁的女人,您还要吗?”
“要。”他斩钉截铁说,“孝宪皇后是太/祖皇帝的嫂子,咱们满人不像汉人这么积粘,你知道的。”
她站不住了,蹲踞下来抱着膝头说:“您给我点时间,容我想想。”
他居高临下望着她,她低垂着头,领下露出一截柔弱洁白的颈项,真是无一处不美的人儿,在内务府摸爬滚打简直可惜。他说好,“只要你回心转意,朕把一颗心都给你。”
她从东暖阁辞了出来,跌跌撞撞去了竹香馆。竹香馆不同于别处,这里春雨蒲草,清幽雅致,没有寿安宫里浓重的檀香味,是游离于紫禁城之外的所在。让玉在这里很闲适,养花种草,看书下棋,几乎和东西六宫里的主儿无异,这都得益于陆润的照应。
颂银进门时没了人色,结结实实吓了她一跳。忙上来接应,切切问怎么了。颂银坐在榻上掩面而泣,“阿玛的差事没有办下来,皇上判他‘陪斩’,叫老太太和额涅知道,我在家里是没脸活了。”
让玉也呆住了,咬牙切齿地咒骂:“这个混账王八,真是个坏得流脓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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