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笑着点头,“这样就好,你呢,在家不能像在内务府似的,人要谦和,少拿主意多请示下。咱们家的姑娘是有分寸懂规矩的,在外能耐大,在家不显摆,善于藏拙是婆媳相处之道,记着了?”
这套mama经是她做了一辈子媳妇总结出来的经验之谈,颂银忙说记住了,“我在自己家也夹着尾巴做人,万事不都听老太太的嘛!”
太太抿唇一笑,“还有十来天,就是你的喜日子,你阿玛喜帖也写得差不多了,回头就打发门房送出去。你自己想想,短什么没有,现在添置还来得及。”
她摇头说没有,“又不是单过,还和平常一样的,什么都不缺。”
母女两个正说话,听见门上有吆喝声传来,三老爷指派着四个小厮搬一驾大物件进来,大呼小叫着:“留神,磕了一块漆,爷把你们的猴儿皮剥下来填补。”
颂银问:“三叔,这是什么?”
三老爷得意洋洋说瞧,揭开上面罩的红绸,是一架琉璃八宝屏风。他屈指在上头弹了一下,“真正的好料,上万银子买不来的,底下还有一个乌木底座。”
太太道:“这么贵重的玩意儿,哪里弄来的?”
三老爷说:“这东西来历可不小,当初陈鼎打金川时,从头人那儿剿回来的,后来曲里拐弯进了豫亲王府。逊帝登基前拿它换了一把剑,它就流落在外叫人转了几回手,前阵子才落进高鹤年手里。高鹤年颂银知道的,皇商,给宫里送酒醋粮食。听说府里要办喜事,专门叫人送来的。”
皇上和内务府有这密不可分的关系,每年给佟家送的冰敬炭敬不少,为的是铺路子,将来买卖更好做。原本送个屏风,虽贵重,算私人交情,也没什么妨碍。可东西是从豫亲王府出来的,这让颂银多少有点忌讳。
三老爷却说:“这有什么要紧,咱们只认东西不认人。豫亲王不过是诸多主子中的一个,后来还不是脱了手。你就使着,喜欢就用,不喜欢放库里,是你的东西,归你。”
颂银也没想辩论,说留下就留下吧。只不过想起了豫亲王,心里有点惆怅罢了。也许成亲前该去看他一回,他如今被圈在了豫亲王府,那里是他出发的地方,却不料没走多远,终究还是回来了。其实他对她算是手下留情的,大概是真的爱她吧,弘德殿里两个月没有动她,现在想来简直不可思议。其实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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