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回来,婚宴冗长,直到近三更才结束,她有些犯困的时候听见门臼转动的声响,房里侍立的人都出去了,帘后出现那张熟悉的笑脸。还没来得及张嘴说话,他飞扑上来,紧紧把她搂在怀里。
“可叫我娶回来了,从今往后你再也别想摆脱我,我一辈子赖定你了。”他上下其手,把她髻上那些碍事的首饰摘下来,随手扔在地上。
新婚当夜该忙些什么,大家心照不宣。颂银有点扭捏,案上红烛是不许灭的,照得一屋子煌煌。上回在热河摸黑,谁也没看清谁,这回是正经洞房,必要袒呈相见了。
昏天黑地的忙乱,热气蓬蓬涌上来,迷了人眼。颂银攀着他,像江海里的一叶舟,随波。触到他温热的皮肤,贪恋他的温暖。手指四下游走,从肩头到腰臀……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坐起来往下看,看见那里被包裹着,直撅撅,摇头晃脑。
“你这是在……练功?”
容实咽了口唾沫,不好意思说照镜子时被脸脸抓伤,只说解手的时候不留神曾到火镰了。
她显然存疑,那些闲书不是白看的,便斜着眼睛打量他,“你那火镰挂得真长,怎么不小心点儿?今天是咱们大婚,你不知道?”
他很羞愧,忽然意识到她可能是误会了,举着两手说:“不是,我指甲修得很短……不是你想的那样……”
脸脸蹲在窗口舔爪子,间或听见新房传来低吟,还有容实吃痛的哀嚎。它不耐烦地转了个圈,摇摇尾巴跳上桃树的枝桠,带了点忧伤的情绪仰望枝叶间那一弯新月——没完没了,今晚又是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