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珣登基不足一年,幼年时,他因生母出生不高饱受欺凌,幸而生母之后便得了皇帝垂青,扶摇直上当了贵妃,他的日子才算太平,但自此之后,他的生母韩贵妃终日忙于讨好皇帝,算计后宫众人,无暇顾及他,连同他一道用膳都甚少。
眼前这将他玩弄于鼓掌之中,逼迫他下嫁的萧月白作出一副真切模样,许诺会护着他着实是可笑至极,萧月白与他幼年时欺凌他之人有何不同?
思及此,颜珣当真扬声笑了,笑了一阵,他后退至牢房门口,冷声道:“你便是那旁人。”
你便是那会欺负我的旁人。
对于颜珣的言下之意,萧月白心中了然,他疾步逼到颜珣面前,一把扣住颜珣的手腕,将其拽到了离韩莳十步之外,方松了手去。
适才,颜珣并未将韩莳瞧个仔细,如今韩莳那凄惨模样已然无所遁形,硬生生地扎进了颜珣眼中。
颜珣眼中登时蕴起了湿意,踉跄着走到韩莳面前,低低地唤了一声:“行之。”
韩莳头颅低垂,露出来的脖颈上发丝凌乱,血痕密布,瞧来好似死去了一般,半晌,才气若游丝地应道:“阿珣,你来此处作甚么?快些离开。”
颜珣十五那年,他生父文帝逝世,未及为他取字,是以,韩莳唤他“阿珣”足显俩人亲密,且帝王的名讳,哪里是能让人唤的。
萧月白生了恼意,却不言不语,反是又饮起了蒙顶甘露来,这蒙顶甘露,既称作甘露,自是清冽甘甜,他饮尽一杯,朝颜珣以及韩莳展颜笑道:“陛下、韩大人,俩人可要饮上一杯?”
萧月白形貌昳丽,此处分明是晦暗不明、惨叫四起的牢房,他这一笑,却不知怎地好似有万千光芒骤然而至,使得人生了这不是牢房而是风雅之地的错觉。
颜珣定了定神,不理会萧月白,只望着韩莳道:“行之,你还好么?”
韩莳提了口气:“我无事。”
韩莳而今浑身上下无一块好rou,伤痕累累,鲜血满身,若是不能及时得到医治,怕是命在旦夕,故而颜珣听韩莳亲口道“无事”,非但不能放心,反而愈加忧心。
颜珣犹豫良久,走到萧月白面前,哀声求道:“萧相,放了行之罢。”
萧月白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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