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划过梳背椅扶手下梳篦状的木饰,犹如在弹奏一张古琴似的,优雅而闲适,仿佛下一刻会有环佩相击、珠玉落盘之声自他指间流泻开去。
第11章 起·其七
这颜珣分明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少年,适才有一人横死在了他眼前,那人的黑血甚至弥漫到了他足边,离他的鞋尖不过寸许,他为何还是这副闲适模样?
周惬陡地有些心惊,刘垣虽至死都未承认其曾与颜珣密会,更未承认曾以从颜珣手中所得的毒/药谋害颜玙,但刘垣一死,便成了畏罪自杀,暂且不论颜珣是否当真为谋害颜玙的主谋,但他身上的嫌疑却是愈加大了,不知为何这颜珣却淡定自若地仿佛在闲庭漫步一般。
周惬命人将刘垣的尸身抬下堂去,刘垣的口鼻淌血不止,尸身一被抬起,黑血便利落地滑过他的面颊、脖颈滴落在地,“滴答,滴答”的声响击打在在场众人的耳畔,少时,这声响终是停歇了,只余下一滩黏黏糊糊的黑血以及一线蜿蜒崎岖的水滴状血痕,血腥气浓重、刺鼻,满满地充斥在这公堂里头,仿若能即刻将人毒杀。
又有俩衙役将一地的黑血收拾了干净,偌大的公堂才总算又恢复到了原先的样子。
周惬望住颜珣问道:“二殿下,你可有甚么要说的?”
颜珣抬首,直视着坐在高堂之上的周惬道:“我不识得那刘垣,更不曾与刘垣密会过,这王姝实乃信口雌黄污蔑于我……”
忽地,他停顿须臾,无奈地轻笑了一下:“我方才这番话,周大人可会信一个字?”
周惬未料想颜珣竟这样问,一时哑然,片刻后,道:“二殿下若是无罪,本官自会取信,二殿下若是有罪,纵然本官信了,这罪责二殿下亦是逃不掉的。”
周惬这话说与不说无甚区别,显然是糊弄于他,颜珣淡淡地道:“既是如此,还望周大人尽快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罢。”
如今刘垣已死,又无旁的人证,周惬只得问询王姝:“王姝……”
“王姝,你道你曾在一月又三日前瞧见我与刘垣在归雨轩密会,可有旁的人可证明?”颜珣虽道望周惬尽快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却不予他往下审的功夫,生生地将他的话截了去,居高临下地盯住了跪在大堂之下的王姝。
王姝背对颜珣跪着,因而若是不回过首去便无从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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