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不兴男风,虽有南风馆供有断袖之癖或图新鲜的富贵子取乐,但小倌地位低贱,是天下最为下等的存在,远不及同做皮rou生意的娼妓。
寻常男子绝不会娶男妻,更不会嫁人为妻。
颜珣贵为天子,纵使权势皆失,都不应雌伏人下,更遑论嫁予萧月白为妻,萧月白本以为颜珣闻言会大惊失色,未料想,颜珣只是抬首,望着萧月白,淡淡地道:“孤若是不愿意,萧相当如何?”
颜珣面上虽喜怒难辨,但瞳孔中到底还是映出了萧月白的面容。
萧月白满足地一笑,方要出声,却见颜珣已将奏折全数拣了起来,放置在桌案上,颜珣一手提着朱笔,一手翻开一本奏折,并未分予萧月白半分余光,只双唇张翕:“随你罢。”
颜珣分明已答应要下嫁于他,见状,萧月白却半点都欢喜不起来。
思及此,当时几乎要溢出心口的绝望复又涌上了萧月白的心头,突地,一把软糯的声音拂在他耳畔:“先生,水已有些凉了,我抱你起来罢。”
萧月白怔怔地仰首,凝视着颜珣,下意识地抓紧了颜珣的双手。
因热气蒸腾,萧月白面上苍白褪去,转而覆上一层艳色,这艳色蔓遍了他的面颊,延伸到了脖颈,又没入水面。
这艳色映得萧月白好似恢复了神采,但他的双目却盛满了惊慌。
颜珣任由萧月白扣着他的双手,俯身与萧月白平视,关切道:“先生,你怎地了?”
颜珣近在寸许,吐息大半落在萧月白面上,萧月白终是回过了神来,笑道:“我适才不慎睡着了,做了个噩梦。”
颜珣已沐浴过了,换了件深绯色的衫子,这衫子是最为寻常的样式,却衬得他的眉眼愈发端丽雅致。
他反手将萧月白拉起来了些,又伸手探入水中,扣住萧月白的腰身,将他抱回床榻去。
萧月白的身子一沾上床榻,便朝颜珣道:“殿下背过身去罢。”
颜珣立刻背过了身去,萧月白解去自己湿透了的亵裤,又取了放在一旁的汗巾将自己身上的湿意擦去。
萧月白从未在旁人面前这般身无寸缕,即使颜珣已背过了身去,他都有些不自在,但同时他心底又升起了隐秘的欢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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